“啊——!”
一聲綿長的嬌吟突然穿透夜色,尾音微微發顫,驚得窗欞上的薄紙輕輕晃動。
屋內彌漫著令人發軟的曖昧氣息。
隻見雕花屏風上麵影影綽綽,一道黑影被猛然撞飛,跌落在地時帶起悶響,隻餘斷續嗚咽在龍涎香中飄散。
“靠!爺還有沒儘興,再換一個!”
話音未落,周身驟然迸發出的暗勁將案頭龍涎香灰卷上半空。
隔著雕花屏風,張豪弓著腰候在一旁,臉上堆起討好的笑,聲音發顫:“爺,紅葡萄……不堪鞭撻,換成紫葡萄成不?”
他偷瞄屏風後晃動的身影,喉結不安地滾動著。
“彆磨磨蹭蹭的,趕緊叫過來!”
華蒼的怒吼震得屏風上的鎏金花鳥都跟著發顫。
張豪搓了搓手,賠著笑臉道:“紫葡萄修為高,價兒也貴……”
話未說完便識趣地閉上嘴,垂首立在原地。
屋內突然陷入短暫的寂靜,隻聽見華蒼不耐煩的咂舌聲。
少頃,他慵懶又帶著威壓的聲音從屏風後傳來:“洛城又貼了通緝令,就你這點本事,在這兒遲早把小命搭進去。”
張豪渾身一僵,額頭瞬間滲出冷汗,結結巴巴地說:“爺,爺教訓得是,小人、小人也是走投無路……”
“哼!”華蒼冷冷一聲,繼續道:“你去總部找任九冥,就說是我介紹的,他會給你安排個差事。”
張豪雙眼猛地一亮,手指死死摳住掌心,關節泛白,卻仍抑製不住顫抖,聲音激動得打擺子:“謝謝爺!謝謝爺!我這條命以後就是您的!上刀山下火海,絕不含糊!”
華蒼半倚在榻上,猩紅豎瞳似笑非笑地盯著屏風,良久才慢悠悠開口:“再給他捎句話,洛城有個大油水,讓他多叫些兄弟過來,有好處大家分。要是走漏半點風聲……”
話語戛然而止,卻讓張豪後背一陣發涼。
“是是是!我一定把這事辦得妥妥當當!”
張豪忙不迭點頭哈腰,恨不得將腦袋低到塵埃裡。
待他抬頭,屏風後隻剩若有若無的嬌笑與衣袂輕響。
張豪倒退著出了房門,三樓宮燈在他身後投下長長的影子。
他嘴角勾起得意的笑,心裡卻直打鼓——華蒼這尊煞神,可得小心著。
推開“奶淘沙”的雕花木門,熱浪裹挾著喧鬨撲麵而來。
夜市裡吆喝聲、討價還價聲、小曲兒聲攪成一鍋沸粥。
街邊攤位上,烤串的油星子劈裡啪啦濺在炭火上,混著蒸騰的肉香直往鼻子裡鑽。
沈默和許銘被人流裹挾著往“奶淘沙”的方向走去,大黃機靈地鑽在兩人腿間,吐著舌頭靈活地躲開來往的腳步。
“老許,去這種地方不合適吧?我可聽說……”
沈默盯著“奶淘沙”的鎏金匾額,眼皮子直跳。
他手裡攥著的肉串還在冒油,油漬順著油紙往下滴。
話沒說完,就被路過的醉漢撞了個趔趄。
“想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