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是晚上九點三十一分,青山理比平時更早出門。
四月下旬,櫻花已經凋落,取而代之的是青翠綠葉。
行道樹下,是穿著運動服的青山理。
“我相信一件事,”他說,“犯過錯又改正的人,通常比那些從沒有犯過錯誤的人更優秀,你們已經具備變得優秀的前提條件,要不要試著從今天開始努力?”
“繼續說。”長發男戴上指虎。
似乎決定了要打,且帶了武器,附近又沒有人,他比上次淡定了。
可惜。
青山理說這話,並不是出於無禮,隻是做最後的努力。
他看向兩位女性:“你們躲遠一點。”
他不知道係統會把誰鎖定成練習對象。
幸好這條街在這個時間沒有人——這也是青山理接送小野美花的理由,再怎麼過分,係統也不會跑到另一條街去打人。
“看我們是女人就小瞧我們?”紅發女拿出一根鐵管。
嚴重缺失自知之明。
不過這樣也好,對方越是這樣,青山理越沒有負擔。
“輕一點哦。”耳釘男笑著抱臂靠在一棵樹上。
“帥哥被毆打的樣子,能得到很多讚吧。”金發黑蝴蝶結少女拿出手機。
長發男與紅發女走過來。
“隻要你下跪道歉,事情就算了。”長發男語氣輕鬆。
——係統。
【是否開始‘自由搏擊’指導】
就在這一刻,青山理忽然猶豫。
真的要教訓他們嗎?係統當然不會殺人,但打人也影響他的風評,甚至會拘留。
他現在還是劍道部的成員,如果他犯了法,劍道部今年彆想參加比賽。
先挨一拳?造成正當防衛?
不,打架這件事,儘量不要讓小野姐妹知道,挨了揍就瞞不住了。
“怕了?”紅發女輕蔑地笑起來。
青山理擔憂地看著他們,擔心他們是挨了打就跑回去告家長的小屁孩。
長發男走到跟前:“繼續說啊,優等生專務。”
“我們各退一步,”青山理繼續說,“你們不要再糾纏西穀鈴,不要再來附近,我給你們道歉。”
長發男笑了,把這當成求饒。
猝不及防,紅發女掄起棍子,抽向青山理的肚子。
係統·青山理閃身躲開。
——住手!
——彆打了!
——好好好,打,你打,但彆打臉.....好吧,打臉也可以,彆下重.....當我沒說。
——停停停!
——出血了出血了!
——彆追,不對,快追!
青山理拿回身體控製權,從耳釘男的臉部收回自己的腳。
“呼、呼。”他疲憊地喘著氣,站立不穩,乾脆一屁股坐在金發黑蝴蝶結少女身上。
金發黑蝴蝶結少女發出呻吟,彷佛昏迷中也在挨揍。
青山理低著頭,喘著氣。
揍人是真累啊。
受限於身體素質,自由搏擊沒有完全展現出A級的強度,但有A級的美感。
忽而柔,時而剛,澎湃起來有大力,動作有神性。
藝術品,而且是普通人也認可、價值連城的藝術品!
打個比方,傳國玉璽。
“喂,沒事吧?”青山理回頭問‘椅子’。
此時此刻,可能連他們的父母都沒他在乎他們。
——係統,治療!
【是否開始‘醫術’指導】
——是。
一舉三得,既能確定四人的生死,也能讓他們不至於傷得太重,還能練習特技。
‘醫術’是一個很值得學習的技能。
將來他肯定有錢,所以也必須有一個可以去花錢的健康身體。
係統·青山理拿出手機,撥通119。
——......係統?
“北千住站西穀牙科診所附近有四名傷員。”
——你這醫術也太廣泛了!
青山理拿回身體控製權,飛快開動大腦:是給見上愛打電話,還是打給宮世八重子?
見上愛似乎說過,她家除了錢什麼也沒有。
打給宮世八重子?
儘管當初的車禍與她無關,可他與小野姐妹的母親,畢竟死在那場車禍中。
與宮世八重子正常來往可以,唯獨人情,他不想欠下。
當初如果不是他們的學籍已經被開明高中拿走,沒辦法去其他學校,他們也不會接受這份心意。
情況緊急,必須趕在救護車抵達,醫護人員看清傷勢報警之前,讓兩人中其中一人幫忙!
不管了!
青山理給見上愛打電話。
“晚上好,青山同學。”
“你先不要說話,聽我說完,事情是這樣的......”青山理簡單描述經過。
“你沒有做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