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急急忙忙離去,重新變得安靜的房間內,空調的聲音突然減弱,風扇緩緩合攏。
小野美花一邊拉防曬衣的拉鏈,一邊往前跑。
比起趕快去海裡玩,她更想和大家集合。
海灘就在前麵,他們也在那裡,可是,沒有和大夥走在一起,心裡就會有一種落寞感。
沒跑幾步,小野美花慢下來。
不遠處,蟬鳴聲與陽光中,青山理微笑著注視她,他在等她。
稍稍整理情緒,小野美花再次小跑。
她來到青山理身邊。
兩人同時開口——
青山理:“辛苦了。”
小野美花:“久等了。”
姐弟都笑了。
“走吧。”青山理道。
“嗯。”小野美花應道。
走出去十步,小野美花說:“手機給我。”
“不要!”
“那你,不準給彆人看。”
“我真的沒拍。”青山理才不上當。
衝繩的海水晶亮,如玻璃般清澈透明。
“喔呼!!”不知是呼號起來。
井上美聖、東浦佳奈、天草紗和三人衝進海裡,互相潑水,防曬的上衣都沒脫,笑聲傳出去很遠。
小林誌貴與相澤淳對視一眼,也跑進海裡,但不好意思與女生湊在一起,自個兒玩自個兒的。
“美月,你不玩嗎?”天羽艾爾莎問小野美月。
“我等姐姐和理哥。”小野美月提著泳圈,像是在cos小鴨子,“天羽學姐,你呢?”
“這就去。”天羽艾爾莎抽出竹劍,也沒脫防曬衣,走進大海,在海浪中持劍。
小野美月抱著泳圈觀望一會兒,扭頭看向民宿的方向,期待小野美花與青山理的到來。
“美月,你怎麼不下去玩?”小野美花來了問。
“等你們呢!太慢了!”小野美月立馬拉住她的防曬衣,把她往海浪裡拽,“哥,你也快點!”
青山理將保溫箱放在遮陽傘下,追了上去。
“你會遊泳嗎?”海水淹沒腳踝,小野美花問小野美月。
“砰!砰!”小野美月拍打泳圈——這個泳圈的氣是青山理吹的。
“我也不會。”小野美花說著,看向青山理。
“我在泳池打過工,救過不少人,尤其是女性,你們放心。”青山理說。
“聽你這麼說,我們更不放心了,你平時都在做什麼兼職?為什麼都沒聽說過?”小野美月道。
“看招!”青山理朝兩人身上潑水。
水花四濺,在陽光下折射光彩。
“啊~”
“打他!”
青山理與小野姊妹互相潑水;
天草紗和朝小野姐妹潑水;
小野姐妹朝天草紗和等人潑水;
天草紗和朝青山理潑水;
小林誌貴、相澤淳朝青山理潑水,然後朝女孩們——尤其是井上美聖、東浦佳奈潑水。
大家都很開心。
玩累了,大家坐在遮陽傘下喝果汁。
“天羽,你也和我們一起玩嘛。”東浦佳奈說。
天羽艾爾莎想了想:“打西瓜、潛水、劃船可以。”
“那我們待會兒打西瓜!”小野美月興奮道。
“我有一個問題,為什麼大家都穿著外套?”小林誌貴裝作不經意地問。
雖然穿著長款上衣,給人一種下麵沒穿的錯覺,但看久了之後,當然也想看沒穿外套的樣子。
“我都後悔了,應該也穿褲子的。”天草紗和撫摸著光潔的大腿。
“就算抹了防曬油,肯定也會被曬黑。”井上美聖也一臉疼惜。
這或許才是見上愛、宮世八重子拒絕的主要原因?
“我沒防曬。”相澤淳說。
“不僅會曬黑、曬傷,還會衰老哦。”東浦佳奈道。
“最重要的是,”天草紗和說,“如果這幾天曬黑了,回家、回學校會被說的。”
井上美聖模仿好事者的語氣:“平時有社團活動都沒曬黑,最近沒有反而黑了,到底有沒有認真學習?!”
“對,就是這樣!”天草紗和笑道。
“我沒關係,本來就黑。”小林誌貴道。
足球部的人,如果皮膚還白,顯然不合理。
“青山君抹防曬了嗎?”天草紗和問。
“沒有。”
“需要嗎?我帶了。”天草紗和雙手伸向袋子。
袋子上的商標很眼熟,是幾個大牌之一,具體是哪個青山理不清楚。
青山理正要拒絕,小野美花說:“塗一塗吧。”
青山理接過防曬油,一邊打量包裝,一邊問:“怎麼用?”
“雙手抹勻,然後塗在身上,我來幫你。”小野美月在沙灘巾上跪起來,拿走防曬油,給青山理抹。
“手臂。”她說。
青山理抬手。
“美月,要順著皮膚的紋理塗哦,防曬效果更好。”說著,天草紗和取了一些防曬油。
青山理正要拒絕,可她隻是牽起青山理,在他手背上塗抹。
“在卸妝的時候,也要順著紋理哦。”天草紗和一副教學的樣子。
“原來是這樣啊,我自己也要重新抹一遍!”小野美月也是一副學到了的樣子。
她不管青山理,對小野美花說:“姐,你給我補塗吧。”
“好。”
在其餘人看不見,隻有小野美花能看見的角度,小野美月做了一個看穿綠茶的嫌棄表情。
小野美花忍不住笑起來。
甜美可愛的小野美月,不管做什麼,都隻會讓人覺得可愛,沒救的程度。
“我自己來吧。”天草紗和示範之後,青山理說。
“嗯,好。”天草紗和笑道。
“我想再去玩一會兒水。”井上美聖說。
“我也去!”小林誌貴道。
大家自由行動。
小野姐妹也貪戀大海,母親活著的時候,她們見過大海,但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那時候也沒有下水。
不會遊泳的她們,在海邊嬉戲。
青山理坐在遮陽棚裡,望著兩人。
“你不去嗎?”天羽艾爾莎輕聲問。
“休息一會兒。”青山理回答。
他如果去,又會變成混戰,小野姐妹和其餘人並不熟,讓她們兩個人自己玩,玩得會更儘興。
但過了一會兒,相澤淳他們,帶著泳圈和浮板,一直往外遊去。
“喂——”青山理高喊,“你們去哪兒?”
“我們去遊泳場的邊界,不會出去的!”相澤淳高聲回應。
“小心!”
“好——”四人道。
青山理拿過手機,準備玩一會兒,恰好有消息。
【見上愛:[照片:學習筆記、筆、果汁飲料、可以看見大海的窗戶]】
【見上愛:你這次隻有40名?】
筆記乾淨整潔,猶如藝術品。
這樣的筆記,哪怕不為了學習,隻為了欣賞,也會時不時拿出來看看。
青山理將筆記保存之後,破口大罵。
【青山理:卑鄙!】
【青山理:我最恨彆人都在玩、自己卻偷偷學習的人!】
【見上愛:我能用望遠鏡看見你,離女孩子遠一點。】
【青山理:偷窺?】
【見上愛:這是監督。】
【青山理:你這是狡辯。】
【見上愛:這叫表達的藝術。】
【見上愛:不和你浪費時間了,我要繼續學習,你玩得開心,40號。】
這還讓青山理怎麼玩得開心?!
他最喜歡在彆人玩的時間裡偷偷學習,這樣的人,是忍不了自己玩而彆人學習的!
“青山君,你一般什麼時候練習劍道?”天羽艾爾莎問。
青山理這麼強,在她看來,不可能不練習,而且強度會高。
“現在怎麼樣?”青山理問,“我用打西瓜的棍子。”
“好啊!”天羽艾爾莎第一次露出興奮的語氣。
在沙灘沒辦法學習,那就練習劍道,不管學的是什麼,隻要處於‘學習中’,青山理就能緩解焦慮。
“青山君,我想脫掉防曬衣和你對練。”
“要拿出真本事嗎?那我拿出千分之一的實力,看你能不能贏。”青山理在為水平降低做鋪墊。
“那個,你能替我抹防曬嗎?背部就行。”
青山理扭頭看去,天羽艾爾莎已經脫掉了防曬衣,將金發撩起,露出光滑細膩的雪白後背。
這位金發少女,真的是想和他練習劍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