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裂雲蒼老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似乎十分滿意。
隨後，他才看向臉色很是難看的屠青華，淡淡問道：“小屠，我收他走，你沒什麼意見吧？”
“沒有。”
屠青華低著頭回答，他哪裡敢有意見。
“好，那就這麼定了。”
“從今天開始，張正不再是首山弟子。”
“而是我江裂雲的弟子。”
江裂雲宣布這個結果，而後擺手：
“那就這樣了，你們都散了吧。”
他要求眾人離開，又囑咐寧天：“張正，你留下，我們師徒聊一聊。”
寧天自然應是。
其他人也沒多說什麼，紛紛低頭離開。
但寧天可以看到，屠青華離開時，那張格外蒼白的臉，仿佛見了鬼一般。
而張啟峰臨走前，是對寧天一陣擠眉弄眼的表情。
他這是示意寧天“機靈點”，要好好對待江裂雲這個師傅。
張啟峰不滿意寧天拜入首山，卻是非常滿意寧天拜入江裂雲門下的。
這可是神帝！
至於寧天是否會成為和他一起競爭“神帝修為”的對手。
張啟峰毫不在意。
寧天要是能壓過他，那就證明寧天牛逼，他不行。
既然人家牛逼自己不行，那他下位也沒錯嘛。
何況，寧天這個“張正”，還是張家人呢！
張啟峰越想越高興，最後離開淩霄宮的時候，整個人的步子都輕快了起來。
不多時，金碧輝煌的淩霄宮裡，隻剩下了江裂雲和寧天。
寧天站在下麵，微微低著頭。
看起來十分恭敬。
但他的腦海裡，這一刻閃爍著很多想法。
第一，自己這次的設計，算是成功了。
他穩固了自己“張正”的身份。
也勉強撕破了屠青華的一層偽裝。
當然，大部分淩霄山的人，肯定是不信張啟峰之前說的那些話的。
但，有些種子一旦埋下去。
總有一天會發芽、開花、結果。
第二，寧天要殺屠青華還做不到，但惡心屠青華，絕對是做到了。
作為知道屠青華“秘密”的人，
寧天現在就是一根刺。
深深紮在屠青華身體裡。
而他隻能疼痛難忍，卻又無法拔出。
第三，江裂雲收寧天為徒，對寧天來說也是意外之喜。
成為神帝之徒，他得到的資源絕對會多很多，
如此，讓他的修行也更加迅速了。
第四，淩霄山可以暫停，然後就是龍淵穀和青木宗。
……
就在寧天快速思考這些的時候。
這邊的江裂雲，再次開口了：“你和萬曉生的關係，似乎不錯？”
寧天猛地回神，肌肉都繃緊了一些，他不知道江裂雲忽然提起“萬曉生”是什麼意思。
但寧天還是拱手，平靜道：“不算關係不錯，我之前見過萬曉生。”
“哦，這樣啊。”
江裂雲淡淡地應著，隨後拋出一句：
“你那個遮掩氣息的玉玨，其實是我給他的。”
“所以，我知道，你不是張正。”
刷！
這一刻的寧天，瞳孔猛縮，頭皮都炸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