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婈在營帳中休息了兩日,直到第三日才恢複了精神,卻也錯過了前兩日的圍獵。
這日一早,天朗氣清,微風和煦,草原上比京城中要涼爽許多,越婈換了一身胭脂紅的常服,又塗胭脂,抹了口脂,愈發顯得嫵媚動人。
今日是自由狩獵,朝臣和女眷們都可自己下場,還在營地中設了宴席,不去狩獵的人也有地方玩樂。
君宸州很早就去了,越婈直到巳時才慢悠悠地趕到圍場。
圍場設在草原的西南方,靠近西邊的位置還有一處密林,四周都有禁軍把守,人為地圈了一塊地方給皇親貴族們狩獵遊玩,若是有膽子大的,也可以出去圍場去其他地方。
圍場中央搭建著高台,她來時便看見男人坐在高台上,他並未下場圍獵,幾位朝臣在他身旁說著話。
越婈剛到,便有人注意到她了。
“元妃娘娘可算是來了。”齊貴嬪和李昭媛不知從何處走到了她身側,齊貴嬪一臉的笑意吟吟,“前兩日都未見娘娘出來,還以為娘娘病了呢。”
越婈有些詫異齊貴嬪這般態度,畢竟之前在宮中,她都是一副鼻孔朝天的樣子。
且李昭媛也不是什麼好相處的性子,兩人竟然能走到一塊。
“本宮初來圍場,水土不服,休息了兩日罷了。”越婈不動聲色地道,“倒是齊貴嬪,聽聞這兩日頗得皇上讚賞。”
聽到這個,齊貴嬪麵上就有了一絲驕傲之色。
她自小不愛那些琴棋書畫,就喜愛騎射,在圍場上自然是出儘了風頭。
“元妃過譽了。”齊貴嬪有些傲然地揚了揚下巴。
李昭媛淺淺笑道:“若是元妃願意,待會兒也可和臣妾幾人切磋一番。”
“那就不必了,本宮可不善騎射。”
越婈不愛和她們在這兒虛與委蛇,將目光投到了上方的男人身上。
君宸州也看見了她,站起身朝她走來。
“參見皇上。”他所到之處,眾人都福身行禮。
君宸州握住了越婈的胳膊,在她還未屈身之前就將人帶到了身前:
“今日願意出來走走了?”
越婈瞄了一眼四周,似有些嗔惱地瞪了他一眼:“難得出來一次,臣妾當然要出來,皇上彆把臣妾說得那般懶。”
君宸州失笑,知道她是在外人麵前害羞,便也不再提。
隻是他不提,卻有人按捺不住要找事。
李昭媛開口道:“臣妾瞧著娘娘今日連騎裝都沒穿著,可還是不舒服,不能下場?”
越婈有些厭煩,語氣也很淡:“草原上風大,那騎裝單薄了一些。”
君宸州聞言握住了她的手,感受到她手上有些涼,便示意楊海將自己的披風拿來,替她披在了身上。
“若是冷,稍看會兒朕便送你回去。”
好不容易出來一次,越婈才不樂意整天待在營帳中,嬌氣地挽住了他的胳膊:“真的無事。”
“這兩日臣妾都好好喝藥了。”
“皇上讓人送來的黨參鴿子湯也都喝了,臣妾覺得這兩日身上都舒適了許多。”
黨參鴿子湯?
李昭媛臉色一變,那不是她送去禦前的東西嗎?
怎麼進了元妃的口中。
那可是她親自監督著宮人們熬的湯,皇上難道拿她的東西去給元妃補身子?
李昭媛眼中神色複雜,卻沒人注意。
君宸州牽著越婈上了高台,他喚人呈了些吃食上來:“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
越婈沒什麼胃口,隻盛了一碗湯慢慢喝著。
她的視線都在下方那些打馬而過的人身上,長這麼大,她連真的馬都沒見過,當初來京城為了省銀子都是坐的牛車,更彆提騎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