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此一事,順妃的生辰宴也沒辦法繼續了,君宸州直接帶著越婈回了昭陽宮。
經過一夜的審問,那小太監終於受不了酷刑招了。
裴慎將供詞呈了上來。
君宸州看過後臉色愈發冷沉,越婈在他身旁,接過了他遞來的卷宗。
“他說是皇後主使的?”
越婈一目十行地掃過,裴慎聞言說道:“他招了是皇後差使,但是皇後宮中那太監卻說自己根本沒來得及對齊氏下手。”
“皇後娘娘宮中並無鴆毒,但是今年坤寧宮確實得了幾批雲錦,其中用雲錦做的一件宮裝上有勾線。”
有勾線,就證明齊氏脖子上的織線可能是從上麵來的。
這樣說來,確實皇後的嫌疑很大。
越婈眼中卻染上一絲狐疑:“那小輝子受了酷刑也不招認,裴大人覺得有幾分可信?”
裴慎沉吟片刻才道:“小輝子不似在說謊。”
小輝子已然知道扮鬼那小太監招認,他自己強撐著不說除了遭罪似乎也沒有其他用處。
“宮中不會莫名其妙地出現鴆毒,鴆毒是劇毒,也並非京中每個藥房都會有。”
君宸州拿過卷宗,隨意放在桌案上:“去查這些日子進出宮門的人,再順著他們去查鴆毒的來處。”
裴慎拱手:“是,卑職明白。”
君宸州沉默片刻,又叫來楊海:“傳朕旨意,皇後禁足坤寧宮,收回皇後的金冊和鳳印。”
不論是不是皇後做的,她派人去見齊氏,就足以證明她心思不乾淨,隻是沒來得及動手而已。
正好借這個機會,收了皇後的鳳印。
楊海一愣,不敢多言,領命前去。
等他們都離開後,越婈才拽著男人的衣擺晃了晃:“皇上真的覺得是皇後嗎?”
君宸州覺得誰都可疑,但是最終還是要講證據,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對越婈心有怨念的人。
“杳杳不必擔心,朕會去查的,不論是誰,朕都不會放過她。”他握住女子的手,將她帶到身前,“這次是朕疏忽了,讓你受了驚嚇。”
越婈搖搖頭:“現在想想...也沒那麼嚇人...”
“都是臣妾膽子太小了,您瞧雲荷就沒有被嚇到。”
君宸州抬手撫過她眼下淡淡的烏青,其實這幾日越婈晚上都沒有睡得很好,隻是她怕吵到自己,將那些恐懼都隱藏在了心底,白日裡也不再提那些,總是笑意吟吟的和他相處。
君宸州覺得有些愧疚,到底還是讓她受驚了。
他低聲說道:“杳杳現在可信了?世上根本沒什麼鬼神,以後再碰到這些裝神弄鬼的也不必害怕了。”
“嗯。”越婈依偎進他懷中,微闔著雙眼,一下子放鬆下來,覺得有些困倦了。
“朕陪你睡會兒?”
越婈輕輕點頭,君宸州便將人抱起來進了寢殿。
坤寧宮。
皇後整個人都是死氣沉沉的,她躺在床上連呼吸都幾乎快要感受不到了。
采薇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自打方才楊海來收走了金冊和鳳印,皇後娘娘仿佛一下子喪失了所有生氣。
原本還謀劃著要怎麼除掉皇貴妃出去,可現在...
采薇跪在床榻邊,聲音中帶著哭腔:“娘娘,這件事根本不是我們做的,就算皇上再怎麼查都不是我們,娘娘您千萬彆灰心啊...”
皇後艱難地睜開眼,苦澀地笑了:“我這麼多年的謀劃,卻抵不過皇上的一句話。”
“皇上是一心想要廢了本宮,讓那賤人坐上這個位置,本宮以為是在和越婈鬥,可是本宮錯了。”
“是皇上在和本宮鬥。”
這件事漏洞百出,且無確鑿的證據,君宸州卻直接收走了她的鳳印,他要的根本不是什麼證據,而是借此讓她這個皇後名不正言不順。
他為的都是給那個賤人鋪路。
皇後想明白這一點,再多的鬥誌也沒有了。
她怎麼鬥得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