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女孩在通訊頻道裡回應。
初號機繼續迎了上去。
碇真嗣作為主攻手,整台機體直直地衝撞,豬突猛進一般,連假動作都沒有,完全詮釋了什麼是兩點之間直線最短,僅僅在使徒攻擊時才稍微躲避一下,稍微失誤就是機體被穿透的下場。可碇真嗣卻始終保持著零失誤率,隻是額頭卻冒出了不少汗水,他並非看上去那麼輕鬆,那麼遊刃有餘。
很快。
初號機就和使徒幾乎臉貼臉。
碇真嗣甚至能看清使徒身上的每一處細節,它滑膩的表皮上至今連道痕跡都沒有,明明看上去並非金屬,是生物皮組織,卻有著驚人的防禦力。
有之前觀戰二號機的經驗。
他對這隻使徒的手段已經算了解了。
但問題的關鍵在於,是否能破開那顆使徒的紅色核心。明日香曾用粒子刀砍過它的核心,卻造不成任何傷害,而如果二號機的力量破不開的話,初號機可能也懸了,畢竟機體的性能是差不多的。
碇真嗣如此心想著。
初號機的動作卻一刻都未停。
粒子刀已經拔出,閃著寒芒,卻沒有一個絕佳的好機會刺出。
碇真嗣操控著初號機在不停閃躲著使徒的刀鋒,宛若一隻矯健的羚羊在懸崖上躲避著獵豹的捕食……某一刻碇真嗣終於抓住使徒的條帶手臂伸展的間隙,紫綠色機體的雙腿猛地蹬擊加速,瞬移般地貼近。
他沒有給使徒任何喘息的機會。
——粒子刀捅了過去!
初號機全身的動力在這一刻迸發出來,外層的裝甲都在發出嗡鳴聲!這一刀下去,氣勢驚人,若純粹放在破壞上,甚至能直接劈開十棟武裝大樓!!
滋——
刺耳的金屬碰撞聲響起。
初號機一擊不成,沒有貪刀,立刻撤退。碇真嗣看去,使徒的核心上出現了一道明顯的傷痕,就像光滑的鏡麵上有了一道裂紋。
可……到底還是沒有擊破。
過了數秒後。
那裡蠕動著恢複,連傷痕也消失了。
核心硬得要死,再加上使徒強大的恢複力。這戰還怎麼打?碇真嗣懷疑自己就算每刀都砍在核心上,砍上半天還不如它恢複得快。而此時使徒的手臂又帶著強大的動能掠了過來,絲毫不知疲倦。
要是被劈中,估計初號機的身上要少個部位。
“它這手臂還真是煩人。”
他心說。
得想個辦法解決才行。
碇真嗣看著使徒的手臂像麵條一樣甩來甩去,這是什麼能自由變形的橡膠能力嗎?可你又不是那個戴草帽的路飛,而是使徒啊。如果能廢掉它的手臂就好了,初號機可並不吝嗇於以傷換傷啊。
他眯了眯眼,交錯之間機體的左手稍微試探了下那刀鋒般手臂的強度,初號機被割出一道血淋淋的傷口來。
鮮血滴滴答答地流下,紫綠色的裝甲下露出了血紅的肌肉組織。
…還行……
機體的手掌強度,應該能短時間內承受住。
碇真嗣下定決心。
這時使徒的手臂再一次襲來,帶來嗖嗖的破空聲,他避開首當其衝的鋒芒,這鋒芒哪怕初號機再強也承受不住,直至等到使徒收回手臂的瞬間,趁著它的動能消耗到極限,初號機的左手直接徒手抓向那滑溜的手臂。
他這一抓根本讓使徒措手不及。
刀鋒般的手臂還未收回就被抓在了初號機的手裡。
滋滋滋。
手心傳來像烈火炙烤一般的聲音,初號機的血液在不停地噴湧,濕潤地染紅了腳踩的一片土地,碇真嗣深呼吸著,他緊咬牙齒,感覺自己的身體因為疼痛在不受控製地顫抖,但碇真嗣卻沒有放手的打算。
這點疼痛比起斷手來說完全是小兒科。
而被他抓住手臂後,使徒果然不能再用這條手臂甩來甩去,就像被他抓住了蛇的七寸一樣。
數秒後,使徒的另一條手臂也甩了過來。
嗖嗖~
碇真嗣如法炮製。
這下初號機將兩條紙片手臂都抓在左手中,像是抓住了兩條在瘋狂掙紮的蚯蚓,當然,這樣限製不了多長時間,最多半分鐘,使徒的兩條手臂就能脫困,甚至初號機還將丟失機體左手的手掌。
此時紫綠色裝甲機體的右手暫時丟下了沒啥用的粒子刀,握成拳狀,錘子一般狠狠砸向使徒的胸膛。
拚了!
這是純粹力量的比拚了!
使徒毫無畏懼地將胸膛當做盾牌迎了上來,僅靠它自身的重量,初號機這一拳就應該難以建樹才對。但令人大跌眼鏡的是,剛一接觸,使徒就感受到一股恐怖的巨力傳來,它撲通一下連反抗的跡象都沒有,就直接倒在了地上。
“直接壓製住了嗎?”
明日香微微瞪大雙眼。
她自然也感受過使徒的力量,二號機若和這隻使徒比拚力量的話,一定是她這一方完敗。按理來說初號機也差不多才是。可碇真嗣現在卻操控著初號機,僅用一隻手就把使徒死死地壓製到地上,禁錮住了它,另一隻手還在限製使徒的兩條手臂。
核心。
近在咫尺。
粒子刀沒太大作用,那該怎麼破壞掉它?
“咬一口,就咬一口。”
碇真嗣感覺初號機在蠢蠢欲動,從剛剛“蘇醒”後,它的精神就在活躍著。能以力量壓製住使徒,也是初號機在發力。
隻要咬下去就好了。
它仿佛在說。
可即便如此,它也沒有越俎代庖地替駕駛員做出決定,而是等待著來自碇真嗣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