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澤說這話時直視我,有些昏暗的光線中,眼眸熠熠生輝。
我和他對視三秒,敗下陣來,扭頭看向彆處,“要怎麼還?我一沒斷手二沒斷腳,難道……要去醫院補個膜?”
這話有些粗,說完自己先愣住了。
為掩尷尬,我一仰頭把半杯雞尾酒都灌到口中。甜中帶辣的液體從喉嚨滑下去,燒的嗓子眼發澀。
江澤笑了,“你和以前,真的不一樣了。”
“還成吧,人哪有不變的。”放下酒杯,我起身向馮佳走過去。
舞曲剛停,馮佳半倚在那個看一眼都膩的慌的男人身側巧舌嫣然。走動間,半露在外的雪白酥胸上下顫動,不時的掃在那男人的胳膊上。
她揚眉給我使個眼色,我馬上從包裡拿出手機捂在身前,對她道,“馮總,有您的電話。”
馮佳借勢站直柔弱無骨的身子,白嫩的手從男人的肩膀滑到胸口,輕拍一下,俯身近話,“李總,我有些事,先離開一下。”
李總肥膩的大手在馮佳後腰重重一抓,色咪咪的笑了,“去吧。”
馮佳巧笑一下,繞開李總和我走到會場一側的小陽台。人群後,她卸掉臉上的笑,眼中滿是嫌棄的拿出粉底補妝,“那隻死肥豬,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我接話,“論噸位,是挺重的。”
馮佳一掃不快笑出聲來,對著鏡子理理披在肩上,卷成大卷的頭發,回頭往會場裡掃了眼,“來了嗎?”
我順著她的視線看出去,掃視會場一圈,目光定在某點上,“來了!”
今天這場酒會是關於兒童先天性心臟疾病的慈善酒會,酒會上所有拍賣所得,最後都會用於救治那些患有先天性心臟病,而家中無力負擔的兒童。
因為這項計劃打算歸入政府醫療規劃,又找來有醫學界名手坐鎮,所以商業醫學界來了不少翹楚。
前者,出錢出錢出錢。不砸上一大筆買些零碎東西回去,給政府工程填磚加瓦,還怎麼在這個地界上混。
後者,出力出力出力。不把必生絕學使出,用三寸不爛之舌說服參會商家多出善款,還談什麼醫者仁心。
本來今天的慈善酒會馮佳是出席不了的,畢竟她一拿不出錢二拿不起刀。不過她有辦法,成了李總的女伴。
而她今天的目標,是天宏集團的少東家範明東。
赤果果的騎驢找馬,玩的一手好交際。
酒會這種場合,一般是越晚出場的越有身份。範明東來的就比較晚,臂彎裡掛著一位紅裙美女,舉杯間笑的春風得意。
馮佳理理頭發,從路過的侍者托盤上拿起一杯雞尾酒,眼含微笑,扭著腰身走了過去。墨藍色裸背禮服,趁得皮膚白皙細膩。長發揚動間,美背若隱若現。一根帶鑽的細綢帶,鬆鬆的垂在腰際……
手中手機一震,我低頭掃了眼來電,是馮佳家保姆的。
手機震了會,停下,馬上又震了起來。
這麼晚電話打這麼急,肯定是有什麼急事。我掐緊手包,向馮佳走了過去。
這麼會兒功夫,馮佳已經和範明東搭上話。她站在範明東右側,手中杯子略低,碰到範明東的杯子上。
範明東嘴角含笑,仰頭輕飲一口。
馮佳舔舔下唇,側身在範明東耳畔低語。範明東低頭細聽,視線不偏不移的落在馮佳胸前。
我等兩個人第一階段互動完,上前叫了聲馮總,把還在震著的手機拿給馮佳看。
馮佳眉毛微挑,對範明東笑道,“範總,抱歉,我先接個電話。”把手機接過去,拍拍我肩膀對我笑道,“小冉,這是天宏集團的範總,以後咱們還要多靠他關照。”暗中對我做個手勢,轉身離開。
我回手從侍者那裡拿起一杯果汁,對範明東露出八顆牙齒,微微頷首,“範總,久仰!我是馮總的助理方小冉。”
三分鐘,馮佳回來前不讓彆人有機會搭上範明東搶了先機就行。
範明東笑的很紳士,卻絲毫沒有碰杯交談的意思。顯然,我這樣的小人物是入不了他眼的。
反而是他身邊的紅裙女伴,晃著手中的紅酒,挑起唇慢悠悠的道,“明東,剛才我沒聽錯吧。馮總說以後要你多關照……可她,似乎是財務經理。天宏集團的生意,有直接和美寶國際賬務對接嗎?”
跟著一個LO貨,注定成為彆人眼中的LO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