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裡維以為徐孝牛是買來自己使用,畢竟據他所知徐孝牛家裡就他一個築基。
“好,謝了。”
徐孝牛道謝。
“不必客氣。”
二人聊完,追上薑皓。
三人閒逛片刻,前去赴宴吃席。
途中又遇到幾個築基初期的大修士和百裡維寒暄打招呼。
這時候,又一人前來。
看到此人,徐孝牛一愣,心中暗道糟糕。
那人正是嚴弈謹!
其實徐孝牛來到月泉山的時候,見到了嚴弈謹。不過他一直躲著嚴弈謹,沒有與其碰麵。
————
嚴弈謹四十年沒見過徐孝牛,當年的徐孝牛是個練武的凡人。
和如今的徐孝牛是天差地彆,氣息截然不同。
因此嚴弈謹沒認出來,他也沒特彆注意這個築基一層的人物。
他找百裡維,是想給族中買幾件練氣期使用的高階法器。
他的主修功法《兩儀劍指訣》,並不需要靈器加持戰力。
嚴弈謹是嚴家族長,是嚴家第一個築基大修士,他的家世和薑皓、徐孝牛差不多,可謂是白手起家沒有助力。
他當年選擇修行《兩儀劍指訣》就是看中這一門功法比較速成,不需要額外的靈器。
有優點就有缺點。
不需要靈器,就意味著無法發揮出頂尖戰力。
他和同階修士,若是對方有件高階、哪怕是中階靈器,戰力也比他強些。
築基五層、身為郡營副將的嚴弈謹,論地位的話不高不低,在郡衙屬於中層。
他想買幾件練氣修士使用的高階法器給自己的後輩族人。
高階法器的價格,少則一二百靈石,多則三四百甚至五六百。
他要買好幾件,總數算下來也得兩三千靈石了。
這麼一單生意,他要是去找族長百裡毅,覺得浪費這個人情不值當。除非他給自己買靈器會去找百裡毅,隻是幾件高階法器的話沒必要。
這種小事,找百裡維就可以了。
他想著以自己的修為境界和郡營副將職位,百裡維能給他點麵子,便宜幾百靈石沒問題。
他之前因為某些事情和百裡維接觸過幾次,還算臉熟。
“維道友~~”
嚴弈謹迎上前打招呼,打眼掃過旁邊的徐孝牛和薑皓、沒將二人放在心上。
那二人都是築基一層,且並非什麼築基家族的人,因此他顯得很隨意,也沒有結交的打算。
“嚴副將。”
百裡維回道。
“我有點小事,可否借一步說話。”
“當然。”
百裡維應聲,忽然想到什麼:“咦,嚴副將,你和徐孝牛不認得?你是他恩人哩。”
他沒什麼惡意,隻是想起來徐孝牛和嚴弈謹的淵源。
“恩人?”
嚴弈謹納悶,再次鄭重地打量徐孝牛,卻是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談何恩人?
百裡維笑說:“徐孝牛,你忘了?你當武官的時候,不是有個築基前輩給你軍功的麼?正是嚴副將。”
武官?
軍功?
嚴弈謹隱約想起來什麼。
徐孝牛暗道糟糕,本以為裝不認識就蒙混過關了,沒想到被百裡維當場點破。
他不動聲色,此刻不能表現出任何異常,否則更麻煩。
他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笑著拱手:“原來是嚴副將,大恩大德哪敢忘記。當年在雲邊郡當兵,正是嚴副將賜予軍功,這才能當武官。
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嚴副將是我大恩人呐。”
雲邊郡當兵?
徐孝牛?
嚴弈謹記得這個名字,不是三年前那個“搶了”他軍功的仙官麼。
隨後他記憶回到四十多年前,他在雲邊郡參加那場戰爭的時候。
築基大修士的記憶極好,這麼多年過去,再次聽到雲邊郡和徐孝牛,他回想起來。
“是你!你怎麼?”
嚴弈謹滿臉驚訝,他忍不住再次打量徐孝牛。
眼前這個築基大修士,是曾經那個不起眼的凡人小卒?
這天差地彆的變化,難怪他認不出。
“不對勁~~”
他暗道,他分明記得當時詢問過徐孝牛的家世,還查探過他的身軀。
其分明沒有靈根,怎麼會?!
他表麵上不動聲色,沒有當麵質疑,而是笑說:“當年隻是隨意結個善緣,沒想到一彆多年,再見麵你已是築基境的道友,可喜可賀,可喜可賀啊。
這麼多年,發生了什麼?”
他滿臉好奇。
徐孝牛說:“我拿著嚴副將賜予的軍功回了家,剛好桐古縣有一武官官籍的空缺,我就補了缺、當了武官縣尉。
再後來碰運氣去檢測靈根,發現有五係偽靈根的資質。
又機緣巧合立下功勞,那次桐古縣伏魔司司長身死,我被伏魔司的樊司長提拔成了仙官。
三年前薛家之事,我與薑皓碰到薛家築基,之前和我家有淵源的一位築基前輩相助下、殺了那薛家築基,得到功勞,被賜予築基丹。
就這麼一步步僥幸走到今天,突破築基。”
得知事情的經過,嚴弈謹略帶驚訝:“五係靈根?道友這樣能晉升築基境,真是氣運在身呐。”
和其他築基大修士相比,徐孝牛的晉升之路確實曲折又幸運。
此刻薑皓終於想起來這件事。
當時他也在場,隻是他當時不認識嚴弈謹,早已忘了這個名字。
“原來當時是嚴副將,當日商議給徐孝牛武官官籍我也在場,真是緣分呐。”
“哈哈,諸位這麼有緣分,稍後必然要敬一杯酒。”
百裡維笑著說,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一句話給徐家帶來天大的麻煩。
“對了,維道友,我還有事……”
“對對對,咱們這邊說話。”
百裡維才想起來嚴弈謹找他商量事情。
嚴弈謹和百裡維說完購買高階法器的事情,思索著徐孝牛的情況。
他記得其沒有靈根,怎麼突然有了五係靈根?
是他記錯了?
不可能,他的記憶不可能出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