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華熱鬨的九榮城中心,是二階靈地九榮山。
其中最高的主峰高聳入雲,籠罩在靈氣與層層仙霧中。
主峰山巔,矗立著一座氣派恢宏、金碧輝煌的大殿。
大殿足有近二十丈高,大門五丈寬。
立柱是金絲楠木,台階用玉石搭建,屋簷門庭鍍金……
這是拓跋家族的家族大殿。
空曠的殿堂內,上方首位的座位空著,兩側的座位上坐著四位金丹真人。
拓跋家族總共五位金丹真人,兩位金丹中期,三位金丹初期。此時隻剩下族長還未到。
拓跋耀武端坐著,神情帶著幾分得意。
這次他帶回《五行樁功》,功勞太大了。
與他相隔十幾米,坐著位身材乾瘦的老者,他是拓跋家族的三紋金丹真人:拓跋文忠。
“耀武,你說的那什麼武道樁功,不適合在族中大肆傳播。依我看,得謹慎商議,不必急於做出決定。”
拓跋文忠有些擔心《五行樁功》給家族帶來的弊端。
“嗬嗬。”
拓跋耀武陰陽怪氣的冷笑出聲,其聲音在空曠的大殿內引起回響:“文忠,我知道你一直看不起我,但這次我立下如此功勞,你不僅不誇讚,反而一而再、再而三地反對,是何意思?
該不會是嫉妒我為家族做出貢獻吧?”
拓跋文忠本意是好言好語商量,但被拓跋耀武如此陰陽怪氣地諷刺,他忍不了。
他確實看不慣拓跋耀武,因為他是族內幾個金丹真人中年歲最大、也是輩分最高的。而拓跋耀武“弑兄屠爺”的名號,以及其行事作風和名聲,是出了名的隻看實力境界、不尊敬長輩。
拓跋耀武還是築基境的時候,受到過家族的懲處,當時下令懲處他的就是拓跋文忠。
二人一直互相看不順眼。
“我嫉妒你?我給家族做貢獻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呢,用得著嫉妒你這小輩?”
“既然不是嫉妒我,怎麼會胡言亂語。此秘法的作用,不用我說大家都清楚,我花了大代價才從聶家手裡搶來的,你一句話就否決我?”
“你……”
二人唇槍舌劍,針鋒相對,誰也不服誰。
另外兩位金丹真人顯然習慣了二人的口舌之爭,勸道:“好了好了,彆爭了。等族長來再商議吧。”
這時候,拓跋家族的族長拓跋賢豐到場。
他是六紋金丹境,拓跋家族境界最高者。
進入大殿後,他徑直在主位的金玉寶座上落座。
那金玉寶座,是一塊兩丈多的天然渾玉通體雕刻而成,上麵鑲嵌著真金飾物。
“何事?”
拓跋賢豐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已經閉關潛修三年時間,並且說了沒有非常重要的事情,不要驚動他。
“我來說吧……”
拓跋耀武迫不及待炫耀自己的功勞,將自己得到《五行樁功》的始末講了一遍。
能讓普通人練出五係偽靈根的武道樁功?
拓跋賢豐有些驚訝,他陷入思索,一言不發。
沉默了足有半個時辰的時間,讓在場四位金丹真人都莫名其妙、猜不準族長在想什麼。
拓跋文忠等不及了,出聲道:“族長,耀武的意思是此武道樁功應當在九榮城大肆推行,讓那些沒有靈根的族人全部練出靈根、踏上修仙路。
我卻認為不妥。當前咱九榮城有百萬族人,其中九成多都是沒有靈根的普通族人,有靈根的修仙族人不過兩萬之數。
這已經是族內能供養的所有修仙族人,族內收支平衡,甚至難以結餘,積攢不下多少資源與財富。
若是全族修仙,咱們族內根本沒有這麼多資源養得起,到時候必將入不敷出、造成混亂。”
“族長,文忠這是危言聳聽,杞人憂天。咱拓跋家發展到現在,還不是從無到有、從少到多?這偌大的九榮城,不是咱一點一點建立的?
所謂車到山前必有路,族內修仙的多了,賺資源的辦法也會更多。
更重要的是,有如此龐大的練氣修士數量,肯定會有天賦異稟之輩能築基,甚至踏上金丹之境。
不出百年,咱拓跋家族必將成為鎮南府數一數二的家族!”
拓跋耀武反駁道。
“……”
聽完二人的話,拓跋賢豐麵無表情,隻是輕輕點頭表示聽進去二人的發言。
他依舊在思考。
又過了兩刻鐘,他開口:“二位所言都有道理。身為族長,我想見證拓跋家族攀登到鎮南府頂流家族的行列!
或許會付出些許代價,但欲戴王冠必承其重,哪有輕而易舉之事。
眼前的困難,跨過去便是坦途,是我拓跋家族輝煌萬代之基業!”
“全族修仙!”
他朗聲道,聲音在空曠的大殿內不斷回響。
至於拓跋文忠所說的困境,他考慮到了。
拓跋家族發展到如今,家族風氣是鼓勵競爭。
缺乏資源?那就去爭、去搶、去拚!
若是這能成為阻礙家族發展的原因,那拓跋家族就不配成為強大的家族。
在拓跋賢豐看來,全族推行這門武道樁功,是利大於弊。
拓跋家族總共五位金丹真人,兩位金丹中期,三位金丹初期,最強的拓跋賢豐是六紋金丹。
整個鎮南府,大大小小的家族無數,綜合實力比拓跋家族強的不超過雙手之數。
但細究起來,拓跋家族終究算不上頂流家族。
越是排名前列的家族,實力相差越大。
那幾個排名前列的頂流家族,每一個都是拓跋家族需要仰望的存在。
拓跋賢豐太想看到拓跋家族再上升一個台階,成為鎮南府真正的頂流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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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族長拓跋賢豐做出決議後,其他人不再多言。
偌大的家族,有一個人掌握話語權就足夠了,再商議反而徒增煩惱。
拓跋耀武得意地給了拓跋文忠一個白眼,族長最後讚成了他的說法。
“全族修仙”這件事不需要再商議,但還有諸多細節需要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