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召見我？”顧念之黛眉微蹙，指尖輕叩桌麵，一下，兩下，一下比一下重，仿佛敲在眾人的心上。
“所為何事？”
小太監抖得像秋風中的落葉，“奴才不知…奴才隻知道皇上龍顏…似乎有些不悅。”
“不悅？”顧念之冷笑一聲，“本姑娘最近可沒做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能讓皇上不悅，德妃娘娘還真是看得起我。”
太子楚炎握住她的手，溫熱的觸感傳遞著無聲的安慰。
“念之，彆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父皇那邊，我去周旋。”
顧念之反握住他的手，回以一個安心的眼神。
“放心，我又不是紙糊的，幾句話就能嚇倒我？更何況，我行的端坐得正，身正不怕影子斜！”
兩人相視一笑，一種“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氛圍在兩人之間蔓延。
金鑾殿上，氣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來。
德妃一派人馬氣勢洶洶，像一群鬥雞般盯著顧念之。
“皇上，臣妾有本啟奏！”德妃率先發難，尖細的嗓音在大殿內回蕩，聽得人耳朵嗡嗡作響。
“這顧念之借清查賬目之名，實則勾結外臣，中飽私囊！其心可誅！”
“臣附議！”張大人立刻跳出來，像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貓。
“顧念之此舉，分明是擾亂朝綱，置皇上於何地！”
顧念之眼皮都沒抬一下，嘴角噙著一抹冷笑。
就這？
小場麵！
想給她潑臟水，也不看看她顧念之是誰！
“皇上明鑒，”顧念之不卑不亢地開口，聲音清脆有力，瞬間壓過了德妃一派的嘈雜。
“臣女清查賬目，是為了朝廷清明，並非為了一己私利。賬目不清，國庫空虛，最終損害的，是皇上的威嚴，是國家的根基！”
“一派胡言！”德妃尖聲打斷，眼中的惡意幾乎要化為實質，“你分明就是…”
“德妃娘娘，”顧念之再次打斷她的話，眼神銳利如刀，“您如此激動，莫非是心中有鬼？”
皇上臉色陰沉，重重地拍了一下龍椅，“肅靜！”他看向顧念之，眼神深邃難測，“顧念之，你繼續說。”
“皇上，”顧念之不慌不忙，從袖中掏出一本賬冊，“臣女查賬數日，發現其中…”
“皇上！臣有本奏！”一個尖細的聲音再次響起，打斷了顧念之的話。
顧念之深吸一口氣，緩緩地看向殿外，眼底閃過一絲寒芒。
看來，今天這場戲，比她想象的還要精彩。
她微微側頭，對身邊的小太監低語道“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小太監躬身領命，如同一道閃電般消失在殿外。
片刻之後，他去而複返，身後跟著幾名侍衛，抬著幾個沉甸甸的箱子。
“稟皇上，這是顧大人查賬時發現的罪證！”小太監高聲稟報，聲音清亮，在大殿內回蕩。
顧念之嘴角微勾，好戲，這才剛剛開始！
箱子被打開，裡麵裝滿了賬冊、信件以及各種金銀珠寶。
顧念之指著這些證據，有理有據地一一列舉德妃黨羽的罪行，字字誅心，句句致命。
德妃一派的臉色由白轉青，再由青轉黑，像打翻了的調色盤，精彩紛呈。
他們怎麼也沒想到，顧念之竟然掌握了這麼多證據！
“這…這都是汙蔑！”張大人臉色蒼白，嘴唇顫抖著，卻無力反駁。
“汙蔑？”顧念之冷笑一聲，“張大人，您可真是貴人多忘事啊！要不要我幫您回憶一下，您是如何收受賄賂，如何與外臣勾結，如何…”
“住口！”皇上震怒，猛地一拍龍椅，“大膽！竟敢貪贓枉法，欺君罔上！”
德妃一派人馬頓時嚇得魂飛魄散，紛紛跪地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