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洪看了下四周,這才將蕭傾扶下來,道:“你隻管帶路即可。”
那僧人也不多問,果然轉身帶路。
馬洪小聲道:“陛下近日多有勞累,此處階梯難行,奴才背著陛下吧。”
蕭傾不願意,堅持要走,可走了一小段,果然體力不支,氣喘籲籲,而那引路的僧人隻當不知,仍往前走。
“還有多久?”蕭傾忍不住問。
“覺音方丈有一處禪室在天音鐘不遠處。”
那就快到山頂了!
蕭傾頓時沒力氣了。
“陛下不必擔心,奴才服了藥,已經與常人無異,且身懷功夫,身體強健,背著陛下並不吃力。”
最後還是馬洪背起了她。
馬洪背著小小的蕭傾一路隨著越走越快的僧人,也不過一刻鐘的功夫便到了覺音位於天音鐘附近的禪室。
他沒有在室內,卻是在夜色下擺了一張小長桌,三個蒲團,他坐一個,對麵放兩個,桌上還擺著一套白瓷茶具。
遠遠看去,月光照在茶具上,似乎在白瓷的表麵照出星星點點的碎光。
馬洪放下蕭傾,自己立在一邊,那引路的僧人已經不知何時退去。
蕭傾走上去,心想難道還有客人?
覺音笑著開始煮茶。
“久不用茶,手藝生疏了,施主莫要見怪。”
蕭傾學著覺音的樣子盤坐在蒲團上,搖搖頭道:“我也不懂茶。”
覺音笑了笑,卻並不看她。
蕭傾也沒在意,隻見他手法嫻熟,茶湯清亮,覺音這樣子在月下美得如詩如畫,不免就托腮看著,有些癡了。
蕭傾承認,對美的欣賞和追求真的是人的本性。她這本性可能尤其嚴重了些。
覺音將小小的白瓷茶杯推過來,蕭傾便看到銀邊的杯沿,已經若有星光浮動的白瓷表麵,心覺甚美。
“這是琅州白瓷,如今這手藝已經失傳,這是世上唯二的兩套白瓷之一。”
“另外一套呢?”蕭傾好奇地問著,端起杯子像模像樣地喝了一口,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人美杯美的原因,隻覺清湯入吼,甚是甘美。
覺音笑了笑,“自是在琅州。”
他從懷中取出那串係了紅繩的鈴鐺,“這是覺音為施主準備的護身鈴,平日不會響,陛下可隨身攜帶。”
蕭傾拿過來看了看,見那小小的銀鈴鐺在月光下光潔素雅,搖了搖又確實沒聲音,一麵覺得遺憾,一麵又越看越喜歡,便笑道:“多謝方丈,我很喜歡。”說著便自己戴在了左手腕上。
護身符耶!還得了覺音開了光耶!
這可以算中秋禮物了吧?
她心裡美滋滋地想著。禮尚往來,回去給這大和尚也挑個禮物。
。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