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急,一般情況下,餓極的花豹才敢偷襲落單的人,它隻是在嚇我們。”王振華不害怕。
“那還有二般情況呢,趕緊把野豬放下來。”董家旺心急如焚,急忙收拾扁擔和麻繩。
“大舅,豹皮很值錢吧,下次打獵就打它了。”王振華看著山林深處,嘴角泛起了獰笑。
董家旺瞠目結舌,輕輕搖頭,“孩子,這裡的花豹狡猾得很,咱們找不到啊。”
“用腦子找唄。”王振華解開捆在樹上的麻繩,慢慢放下野豬,爬到樹上去解滑輪。
董家旺目睹全過程,看看二百多斤的大野豬,心跳如擂鼓一般,腿肚子瑟瑟發抖。
“孩子,你,你比你爹強。”他豎起大拇指,聲音有些顫抖。
“我比他差遠了。”王振華搖搖頭,招呼大舅收拾野豬。
“不,他不會用木輪子吊野豬。”董家旺急忙捆綁四隻豬蹄,穿進去兩個扁擔。
爺倆抬起野豬,董家旺驚呼,“好重,這豬至少二百五十斤。”
王振華點頭,“你知道食品站在哪嗎?咱們去食品站換二百五十斤大米。”
董家旺搖搖頭,“我沒去過,到了鄉裡再打聽吧。”
這時,豹子的怒吼再次傳過來,王振華冷笑:“走吧,它好像不歡迎咱們。”
山路坑窪,爺倆緩慢前行,每走二三百米就得停下來休息。
“扛著二百多斤的野豬走山路,人應該是做不到的。”王振華心想。
一個小時後,太陽落山,黃昏籠罩著山腳。
姥爺和老娘等在山下,見到野豬下來,高懸的心終於落進肚子裡。
董秋蘭眼淚汪汪,“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剛才差點把我熬死。”
董大強急切道,“先彆說話,不要讓外人看見野豬。”
四人把野豬抬到車上,用青草掩蓋著野豬,拉著架子車急匆匆回到家。
夜裡,董秋蘭在夢裡笑醒了三次,也把王振華吵醒了三次,搞得他哭笑不得。
第二天清晨,董家旺過來敲門,舅甥倆推架子車去鄉裡。
王振華邊走邊想,“豬也是統購統銷,家養的豬隻能賣給食品站,不知道能不能直接換大米?”
迎麵走來兩人,男的身高一米八,穿著草綠色軍裝,女的手裡拿著彩帶,身高不到一米五五。
“同誌,你們好。”王振華笑著問路,“請問去食品站怎麼走,俺爺倆去賣野豬?”
“啥?野豬?”韓英傑瞪大雙眼,急忙看向架子車,急切道,“拉的野豬?”
見他一臉激動,王振華點點頭,“昨天在山裡打的,我想去食品站換一些大米。”
韓英傑急忙扒拉青草,野豬獠牙刺到他的手。
他顧不上手疼,一把抓住王振華的手,“跟我去皮鞋廠,我們給你大米。”
王振華一愣,疑惑道,“我必須把豬賣給食品站吧,這是規定。”
韓英傑急切道,“那是家豬,野豬隨便賣,隻要你賣給集體單位就行。”
“真的?”王振華挺起胸膛,“一斤豬換一斤大米,行不?”
“行!”韓英傑拍拍胸脯,“廠裡已經仨月沒吃過肉,領導一定會同意的,快跟我走!”
說著,他扭頭對武翠蓮道,“去廠裡通知廠長,我們馬上到。”
武翠蓮點頭跑向皮鞋廠,中途拐彎兒來到了食品站,找到在食品站殺豬的父親,“爹,快去搶野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