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耳邊，再度浮現出神靈殿中始皇的話語：
“等你離開神靈殿之後，你便會明白，‘眾生’這條道韻，真正意味著什麼”
這是....自己的眾生之道？
顧清塵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這條究極道韻，能讓自己實時感知到所有人族當前的位置和狀態。
他再次緩緩閉眼，大致感受了一下這些人族絲線所在的位置。
此刻人族大部分人都聚集在大夏之中，金色絲線密密麻麻的，而大秦之中，人族的數量則是極為稀少。
等等，不對.....
顧清塵眉頭微皺，除了大秦和大夏之外，還有部分絲線，似乎並不在藍星之上。
而是.....連接向藍星之外，那無窮遠的宇宙之中。
而這些絲線連接的地方，自己感受不到他們的狀態。
也就是說，現在的宇宙深處，還有人族？！
顧清塵瞳孔微微一縮，在神靈殿中之時，他的心中便一直有一個疑問。
藍星上的異族已經被自己儘數肅清，自己身上的人族氣運理應來到百分之百才對，為何會是百分之九十？
原來是這樣。
顧清塵在心中輕輕吐了口氣，抬頭，將目光落在風蕭寒身上。
他瞳孔微微一縮。
風蕭寒身上的金色絲線遠比普通武者粗壯，可本該璀璨奪目的絲線之上，卻布滿了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裂痕，像是被某種力量蠶食過一般，黯淡無光。
“風城主，你的境界……”顧清塵聲音微沉，眼中閃過一絲震動。
風蕭寒聞言，卻是淡然一笑，神色平靜得仿佛在談論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跌落了。”他輕描淡寫地說道，“大秦之中最後那一戰，我燃燒神魂，強行催動‘斷星河’，雖被李十三救回一命，但神魂破損嚴重，如今……武道境界隻能勉強達到天刑境。”
看著風蕭寒一臉輕鬆的模樣，顧清塵在心中默默地歎息了一聲。
雖然勝了，但毫無疑問是一場慘勝，大秦也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價啊...
"怎麼這副表情？"風蕭寒反倒一臉輕鬆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藍星已經重歸人族，天道長城也已經重啟，要治理大秦的人族，天刑境也夠用了。”
"更何況，很多將士連生命都失去了，我這點代價算什麼？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顧清塵抬頭望向窗外，夕陽的餘暉灑在紫塞城的斷壁殘垣上，曾經繁華的街道如今隻剩下焦黑的廢墟。
遠處，幾名士兵正艱難地搬運著惡魔族的殘骸，但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笑容。
"隻不過..."風蕭寒突然話鋒一轉，眉頭微蹙，似乎有些猶豫地開口："大秦現在，確實有不少的問題。"
"什麼？"顧清塵下意識地問道。
"人手嚴重不足，在那場攻城之戰中，人族死傷太多了......"風蕭寒苦笑一聲，聲音不自覺地低沉下來，"如今整個大秦的人族，隻剩下...一萬餘人了。"
"一萬餘人？"顧清塵心中一震，這個數字比他預想的還要少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