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他的身軀轟然炸開，化作漫天骨粉飄散。
那些嬰兒骸骨在潰散的瞬間，竟發出細微的嗚咽聲，仿佛終於得到了解脫。
虛空中，那道模糊的身影依舊未現真容，唯有衣袂翻飛的一角在裂縫中若隱若現。
他並未回應楚文忠最後的嘶吼，隻是微微抬手。
“錚！”
一聲清越劍鳴回蕩天地，那道橫貫蒼穹的裂縫隨之閉合。
雲層翻湧，月光重新灑落，照在滿目瘡痍的戰場上，唯有那道深達三尺的劍痕無聲訴說著方才那一劍的恐怖。
楚天四人站在原地，渾身緊繃的肌肉仍未放鬆。
林淵的喉結滾動了一下，啞聲道：“剛才......那到底是什麼人？”
姬太白死死盯著虛空閉合的位置，帝王印仍在微微震顫，他身後的帝王法相，都在剛才那一瞬間炸裂。
姬太白感受到了來自老祖宗的恐懼，他緩緩開口：“那一劍......絕非人間之劍！”
蘇若曦銀眸閃爍，指尖不自覺地輕顫：“他連真身都未現，僅憑一道劍意，就......”
楚天沉默不語，隻是握緊了炎龍槍。
槍身上的龍魂此刻異常安靜，甚至帶著一絲敬畏。
他的殺戮大道在那一劍麵前，竟有種渺小如塵埃的感覺。
然而，最讓楚天感到不解的是，他居然對那道身影感到非常的親切。
遠處，夜風卷起蒼白的骨粉，如雪般飄散。
祭壇徹底崩塌，那些嬰兒的嗚咽聲也漸漸消散在風中。
這一戰，結束了。
城北，所有血祭大陣全部被毀。
但楚文忠臨死前的那聲嘶吼，卻像一根刺，深深紮在四人心中。
是你！？
是誰？
……
殘陽如血！
夕陽的餘暉灑在卷王大廈的玻璃幕牆上，將整棟建築染成血色。
楚天四人拖著疲憊的身軀走進大廳，地板上的血跡還未乾透，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腥味。
林淵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雷紋棍“哐當”一聲掉在地上：“老子這輩子都沒這麼累過......”
蘇若曦輕輕靠在牆邊，銀發垂落，指尖微微發顫。
連續的空間法則施展，讓她的靈氣幾乎耗儘。
姬太白沉默地檢查著帝王印上的裂痕，眉頭緊鎖。
楚天站在窗前，望著遠處天空中那顆懸浮的血卵，它比昨天更大了，表麵蠕動的血管清晰可見。
像一顆跳動的心臟，散發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血祭大陣還未完全毀掉，但真正的威脅隱隱爆發！”楚天沉聲道，“那顆血卵......”
話音還沒說完，大廈的警報突然響起！
“警告！城西有詭異降臨！”
機械女聲回蕩在大廳。
四人同時抬頭，隻見全息投影地圖上，代表城西的區域正閃爍著刺目的紅光。
“是張萬霖和趙山河那邊！”林淵猛地站起身。
投影中，城西的畫麵逐漸清晰。
那裡的天空已經完全變成了暗紅色，無數扭曲的鬼影在建築間穿梭。
地麵裂開巨大的縫隙，黑色的液體如泉水般湧出，所過之處，連混凝土都被腐蝕出嘶嘶白煙。
更可怕的是，在城西中央，一座由骸骨堆砌而成的黑色高塔正在緩緩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