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以後蟬鳴響起,就是我回來了。”
蟬鳴未絕,李元已不見蹤跡。
“好精妙的蠱術。”
安沐瑤一陣出神,“或許這就是天意,蠱師這條路比武道更適合小麟兒吧。”
她嘴角微微揚起,將剛才的話記在心裡。
蟬鳴了,就是小麟兒歸來了。
……
距離一年的期限越來越近。
時綰數著日子,如同等待死刑的宣判。
距離那一天越近,她越瞞不住。
時綰深知,到了做決定的時候了,再往後拖,她會連唯一的主動權都喪失。
主動坦白至少還有和李元‘談判’的餘地,還有希望拯救時家。
她懷著忐忑的心情來到小竹林,給小昭幫廚,享受完一頓美味後,沒有像往常一樣離去,
“李公子,我想和你談談。”
“時小姐想談什麼?”李元饒有興致。
看來時綰還是扛不住充當血包的痛苦,準備自爆了。
這位大漠美人還是有利用價值的。
說不定能以此為餌,將齊念秋釣出來,那個老東西陰魂不散,一而再再而三的設計害他,不除掉始終是個禍患,甚至有可能影響到師姐。
“對不起李公子,我…我騙了你。”
時綰低眉俯首,軟軟的聲音幾乎扭作一團。
“時小姐騙我什麼了?”李元笑問。
“關於淨女殿下的事,我欺騙了您,根本就沒什麼頑固派陷害殿下,她隻是在靈墟深處進行某種淨化儀式。”時綰苦澀道。
“然後呢?”
李元語氣淡然,並不是很意外。
時綰的心卻沉到了極點,又慶幸自己今日來坦白,看李元這個表現,她就知曉自己最後的一絲僥幸早就該掐滅。
從那一日,李元讓她寫信給齊念秋時,她就沒有一絲獲勝的希望了。
可是——
她沒有選擇。
要麼被齊念秋利用,要麼被李元掌控,要麼去死,沒有一條自由的路可走。
可她不能死!
她一死,時家就徹底完了。
家族的重任壓在肩上,剝奪了她選擇生死的權力。
“是有人在暗中指使我,讓我用身體誘惑李公子,俘獲李公子的心,以此破了淨女殿下的真情蠱。”
“這樣就能將大漠女帝的血脈,留在大漠。”
“你說的是齊念秋那個老東西對嗎?”李元問道。
“嗯。”
時綰聲音中有了哭腔,“他以我父母和家族的存亡脅迫我,我沒有選擇,隻能來此。”
李元盯著她,“你覺得你賣慘裝可憐,主動坦白,我就會原諒你?”
時綰立即將頭埋低,噗通跪在地上,姿態卑微至極。
“小女子不敢渴求公子原諒,隻求公子給我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我願意幫助公子,誓死效忠淨女殿下!”
“隻求公子殺了齊念秋後,讓淨女殿下出手,淨化我病重母親身上的邪祟,放出我那被困在靈墟裡的父親。”
“時綰無以為報,願當牛做馬,永世侍奉在公子左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