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
“善。”胡亥答應著,手卻緊緊攥著衣袖,絲毫不見鬆開。
秦牧見狀微微皺起眉頭。
“殿下,還有七日的時間,您大可考慮清楚,若是您放棄這次機會,去武遂流放幾年之後,改過自新回來,陛下依舊會待你如初,就如同大公子扶蘇殿下一般。”
“這樣既不用背上弑父之名,又不用遭小人反噬報應。豈不兩全其美?”
秦牧苦口婆心的勸了半天,卻看見胡亥臉色的表情依舊是晦暗不明。
這小子不會真的動了那種心思吧?
萬一呢……
聽完秦牧的話,胡亥僅沉默了一會,就拱手道:“多謝國師教誨,胡亥回去一定考慮清楚。”
“善。”
秦牧客氣的回了個禮,就看著胡亥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太一道觀。
“哎。”
秦牧長長的歎了口氣。
“陛下,世子已走,您可以出來了。”
話音一落,嬴政穿著黑金長袍,從那三清畫像之後緩緩走了出來。
“拜見陛下。”
秦牧行禮。
“國師就不必多禮了。”嬴政麵色沉凝的對秦牧擺了擺手,然後坐在了殿中的席位上。
秦牧緩緩起身,隻看見嬴政的眉頭皺成一個“川”字。
哎……兒子不成器,恨鐵不成鋼,大概就是這種表情了。
“國師,紮那個小人,真的會有那般嚴重的報應?”
秦牧語氣輕鬆的回答:“那倒也沒有那麼嚴重,報應肯定會有,紮小人之術的反噬,主要是看下手之人,戾氣有多重了……”
嬴政聞言搖了搖頭,冷厲的眸子裡隱著深深的無奈。
身邊之人,從蓋聶,到趙高,到親生的小兒子。
叛逃的叛逃。
謀逆的謀逆。
甚是心寒。
但隨即,嬴政臉色慢慢但緩和下來。
“國師,不如和朕打個賭。”
秦牧一笑,當即明白了嬴政的意思。
“貧道,賭十日。”
“哈哈哈。”
嬴政大笑:“修道之人,竟敢接賭。”
秦牧毫不為意:“陛下也已授籙,竟敢開賭。”
“朕,賭七日。”
說完,嬴政就大笑著離開了太一道觀。
雖是大笑之聲,但秦牧卻從中聽出了一些蒼涼之意。
身為千古一帝,怎麼看怎麼都覺得人生過於陰暗了。
當然,功成名就,得道成仙的時候,就不會有人記得這些事情了。
秦牧收起心思,看著堂前掛著的三清的畫像,緩緩的呢喃:“應該先賭七日的,失策失策。”
“萬一要是賭贏了,該問政哥要點什麼好呢?”
“章邯不知道行不行,是時候給他授籙,封個四品仙官應該不過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