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超墨家與公輸家所知的任何一種陣法。
見到陣法。
公輸仇和燕丹都是興奮不已。
果然。
他們猜的沒錯!
這陣圖他們隻要吃透一二分。
就是潑天福運了!
兩人不敢有絲毫怠慢。
將全部心神都沉浸陣圖之中。
與此同時。
沉肅聲回蕩在眾人耳中。
“此陣名為。”
“周天星鬥鎮河神府大陣。”
“公輸仇、燕丹,你二人且聽好。”
“以此石當為天樞,鎮北方坎位,引玄武水德……”
“以此木當為搖光,當立東方震位,發青龍生機……”
“此地鐵精英當為乾,地脈銅母為坤……”
陣圖上的每一個點。
都詳細的被秦牧說出。
公輸仇與燕丹。
這兩位當世最頂尖的機關術大師。
極儘平生所有努力。
將聽到的每一句話都牢牢記在腦海之中。
當。
秦牧說完後。
兩人不敢有絲毫怠慢。
立刻率領著各自的弟子,躍下河床。
開始了緊張而有序的布置。
一場浩大工程。
就此展開。
而兩大勢力。
也是分工不同。
墨家的弟子,紀律嚴明,行動迅捷。
故而被秦牧特意安排大量的陣基放置工作。
公輸家的弟子,更擅長精密的計算與改造。
是故而。
被安排為進行第一次粗煉與雕琢。
火焰升騰,金鐵交鳴。
一道道符文被刻上靈材。
靈氣被特殊的法門激發。
河床之上。
開始展露非凡氣象。
雙方人馬。
也是在暗中較勁。
比拚誰的速度更快。
誰的工藝更精。
時間。
在緊張的忙碌中。
飛速流逝。
當晚霞消失在天際。
夜幕降臨。
深夜之時。
所有的基材,都分毫不差地放置在了河床的指定位置。
並且。
在墨家和公輸家的齊齊努力下。
所有基材。
都完成了初步的煉化。
此刻的河床上。
一個囊括了方圓數裡的龐大陣法雛形。
在月光下。
正散發著淡淡的靈光。
顯得飄渺出塵。
秦牧見狀,嘴角微翹。
爽!
要是道爺自己來乾的話。
刻完這些符文加上基材雕刻。
那都得累趴。
雖然速度會更快。
但。
道爺都證出蕩魔天君了。
還要苦兮兮的雕符文。
那不白證了嗎?!
看著粗煉完的大陣,他心情愉悅的沉聲道。
“所有人,退回岸上。”
一聲令下。
墨家與公輸家的所有人。
立刻退回了岸上。
而後。
眾人心中充滿著激動。
他們知道。
最後一步要開始了。
但。
要怎麼做?!
河床上空。
秦牧緩緩閉上雙眼。
整個人的氣息。
在這一刻變得恢宏飄渺。
他開始邁動腳步。
每一步踏出。
腳下都會憑空生出一朵金色的蓮花。
蓮花之上。
仿佛有星辰幻滅。
正是有踏罡布鬥,扭轉乾坤之能的禹步!
隨著他一步步踏出。
下方大陣的靈光,也隨之明滅,仿佛在與之呼吸同步。
七步之後。
秦牧停下身形。
雙手開始捏動法印。
口誦敕令。
“奉太上敕令,承天君紫詔!”
“引周天星力,聚大地龍魂,合渭水之精,以為神府之基!”
話音落下。
秦牧一咬舌尖。
一口蘊含著自身道果與修為的金色精血。
噴吐而出。
化作漫天金霧。
融入了下方的陣法之中!
轟——
大陣被激活。
三百六十五塊天星石同時,爆發出璀璨至極的光柱。
衝天而起。
仿佛接連天星下墜!
八根玄鐵巨柱,發出沉悶的轟鳴。
地脈被引動。
厚重的玄黃色光幕。
籠罩陣法。
無數雷擊沉木。
電光大盛。
交織成一片紫色的雷網。
散發出至剛至陽的破邪氣息!
秦牧立於陣法中心。
衣袂翻飛。
黑發狂舞。
神情愈發莊嚴肅穆。
他雙手高舉。
仿佛托舉著一片無形的天地。
發出了最後的敕令。
“五行歸正,陰陽序位!”
“玄都開府,敕造神庭!”
“凝!”
轟隆隆——
大地。
開始劇烈地震動!
在所有人震撼到失語的目光中。
大陣之中。
所有被粗煉過的靈材儘數融化。
化作了五光十色的能量洪流。
這洪流並未四散。
而是在陣法的中心旋轉,交織,凝聚。
一個由純粹光芒構成的三維立體陣圖。
從河床上升起。
緊接著。
能量洪流湧入陣圖的每一個角落。
厚重的大地精粹化作了神府那廣袤無垠的白玉地基。
閃爍著雷光的千年沉木與玄鐵精英。
化作頂天立地的宏偉梁柱。
梁柱之上浮現著鎮壓妖邪的龍虎浮雕。
流淌著星輝的天星石。
化作了璀璨的穹頂與飛簷。
穹頂之上。
顯現著完整的周天星圖。
與天上星空。
分毫不差。
並且在緩緩運轉!
精純的水元之力,化作了歸魂殿中央那口深不見底,氤氳著生命氣息的靈池。
宮殿,樓閣,長廊,演武場,歸魂池……
一座座建築。
以肉眼可見的速度。
從無到有。
飛速成型。
其上。
雕梁畫棟,仙鶴飛舞,龍鳳呈祥。
無數圖騰與辟邪符印。
在神府成型的瞬間。
便烙印其上。
散發出鎮壓萬古的恐怖氣息。
當最後一座歸魂殿的牌匾。
在神光中凝聚而成時。
封神榜於秦牧袖袍中飛出。
化作一道金光落在了神府的中央大殿之上。
而後。
嗡——
整座神府。
發出一聲仿佛來自太古洪荒的嗡鳴。
它。
活了過來!
它蓋壓在河床之上。
囊括周天星鬥。
有獨斷陰司之力!
自此之後。
大秦道庭的天兵根基。
渭水神府。
立!
岸邊的張伯君。
看癡了。
身為渭水河神。
他比任何人都更能感受到這神府的恐怖。
神府根係不僅與渭水水脈相連。
更是勾連鹹陽地脈。
大秦國運。
他能感覺到。
若非天師允了他做為河神。
這神府誕生後的第一件事。
就是奪走他的神位!
秦牧吐出一口濁氣。
收回法力。
分開渭水的巨大水牆。
開始緩緩合攏。
奔騰的河水。
再次將河床淹沒。
也將那座剛剛誕生的神府,徹底隱藏於了渭水深處。
看不出半分痕跡。
夜色之下。
一切再度變得風平浪靜。
仿佛剛才那開天辟地般的景象。
隻是一場幻覺。
但兩岸所有人那圓瞪的雙眼,劇烈起伏的胸膛。
卻證明著,那不是夢。
他們。
親眼見證了天師大人。
開辟了一座無上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