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長明感慨，道：“如此機敏，還要有極其深厚的知識儲備，以及對字跡的記憶，小友之前是江城而來？”
“嗯，我這次來其實也是想要找你的。”
楊楓的語氣平靜，目光在此時盯著金長明。
金長明察覺到不一般，站起身對其他人道：“諸位請在這裡稍歇，我與小友進去裡麵。”
他的身體已經有些老了。
隻能靠聶秋寧在此時扶著他進去裡麵的大廳。
而龍懷魯則是留下在這裡陪著客人。
楊楓看劉月韻那好奇的眼神，乾脆也隻能帶著她一起走了進去。
到了裡麵安靜的大廳內。
金長明坐在那光滑的紅木椅上，看向對麵的楊楓，道：“小友莫非還有什麼話，沒有說出口？”
“隻是不知當問不當問。”
“小友今日沒有在拍賣會上說出玉璽之事，其實已經十分給我留麵子了，想必小友必然是有大情懷之人，若是有事何不直說？”
金長明回答著。
楊楓眯著眼睛，道：“那我便不客氣了，金老可曾聽說過鬼手這個人？”
他一問起。
金長明和聶秋寧二人的表情都在這個時候有些停頓。
顯然他們似乎都感覺到楊楓要問的是什麼。
“小友想說的，應該是當年的那場比賽吧。”
金長明的語氣中，帶著些許的無奈。
聶秋寧也低著頭，一直沒有說話。
楊楓聽二人的語氣，就知道這件事情肯定有內情，便道：“金老不如把當年那件事情，跟我說說。”
“那是我這輩子，對於鬼手前輩最大的愧疚。”
金長明即便是在此時，依然稱呼著前輩。
他的眼睛裡，有著內疚，也有著後悔。
楊楓和劉月韻都很聰明的在此時沒有說話。
直到金長明再抬起頭的時候，才見他終於道：“當初鬼手前輩曾經在我麵前展示過其一手絕技，也是在江城，讓我深深的感覺到自愧不如。”
“也是在那時，我心中起了歹意，偷走了鬼手前輩所寫的一本書，名字叫做‘鑒’。”
金長明說著，看向了聶秋寧。
後者朝著書房走去。
楊楓知道，他是去拿那本書了。
金長明低著頭，道：“而在之後，我靠著那本書在江城便是小有名氣，而鬼手前輩在此時找到了我，對於我偷了他的書非常生氣。我那時沉醉於江城的古玩圈第一人，無法自拔。”
“我決定提出跟他切磋，二人分彆造出一件贗品和真品，用以讓人評判。而在那之後的幾天，我其實在不斷的煎熬和懊惱。”
金長明說起來，腦海中似乎就回憶起當初的場景。
“那是一個夜晚，我終於無法忍住內心的煎熬，在那天找到了鬼手前輩。”
金長明低著頭。
……
四十年前。
月明星稀的一個晚上。
鬼手在自己的院子裡，製作著即將用來比賽的贗品。
金長明低著頭，愧疚的走到了他的麵前。
“呦，你醒悟了嗎？”
鬼手抬起頭看著金長明。
金長明的年齡比鬼手還要大一些，卻還是在此時低著頭，道：“鬼手前輩，我明天會去主辦方那認錯，您的書我也會還給您，我……對不起您。”
“態度不錯嘛。”
鬼手平靜的語氣。
金長明見他不為所動，才繼續道：“我會昭告行業內的所有人，告訴他們我……我是竊了您的書才有今天，我……我一定會讓所有人知道的。”
他低著頭，紅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