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虎低著頭。
司馬山此時就坐在這草坪上，眼睛眺望著遠處，嘴裡卻是平靜的跟海虎道：“但是我聽說，他還救了你？”
“我……”
海虎低著頭。
司馬山眯著眼睛，道：“我想，你應該非常感激他的救命之恩吧？”
“不，我隻是……”
海虎低著頭，道：“山大人，我沒有出賣山河，也不會對他說任何的事情。”
他有些緊張，顫抖的語氣看著眼前的司馬山。
司馬山眯著眼睛，道：“我能感覺到你對山河的忠誠，否則你也不會主動來找山河。”
“是的，我隻是想……想休息一段時間。”
海虎小聲的說著。
他這話，讓司馬山好像反應過來什麼。
司馬山緩緩的轉過頭，道：“休息？好像是因為你的妻子剛剛生下了孩子，對吧？”
“是……是的。”
海虎之前並沒有對山河隱瞞，隻是道：“我剛剛去看了他們，我在山河已經執行了五年多的任務了，除了去年見麵之外，我幾乎沒有怎麼跟妻子在一塊，所以我……”
“看樣子，你還是受了楊楓的影響吧？”
司馬山突然打斷了他的話，道：“還是說，你覺得現在的任務，在影響你的生活？”
“不！不是的！”
海虎說著，連忙道：“我隻是想要安靜的跟他們娘倆生活一段時間，我……”
他還想解釋，可是司馬山的表情，已經不如之前自己看到的那般和藹了。
到了這個時候，二人其實都明白怎麼回事了。
海虎的表情微微有些沉寂下來，道：“我還是要死嗎？”
“你應該不會怕死的，對吧？”
司馬山問著。
海虎點頭，道：“事實上被楊楓打敗的時候，我就已經抱著必死的決心了，甚至我還請求過他殺了我。”
“他不願意殺你，但我可以滿足你這個願望。”
司馬山平靜的語氣，道：“你死了之後，你的妻子和兒子，我會好好對待他們的。”
“我相信。”
“你的死是有價值的。”
司馬山看著海虎，道：“你曾經為山河出過非常多的力氣，死後我會將你葬入總部的墓群，那都是我們山河的英雄。”
“……”
海虎沒有繼續回答。
他看著眼前的司馬山，道：“其實在曾經，這樣的話我也對其他的山河成員說過許多次，就像你交代過要讓我處理掉的那些叛徒一樣。”
“是的，所以你應該很清楚流程。”
司馬山並不在意多給海虎一些時間，所以他並沒有馬上動手。
可是海虎在此時卻是沉默了許久，最終才緩緩道：“其實有時候我也在想，自己做的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麼。”
“當然是為了山河的萌芽，然後帶領這個世界走到正確的道路上。”
“殺死大部分人，隻留下極少部分人被我們統治，從他們身上攝取信仰的力量，這就是我們的未來嗎？”
海虎突然問道。
司馬山好像感受到了海虎的動搖，道：“我真沒有想到，在死之前你會出現這樣的想法，以一個山河的戰士來說，你應該以最完美的精神狀態，沒有遺憾的死去，而不是想這些沒有意義的東西。”
“不，我並不覺得這些沒有意義，這就是我自己突然萌生的想法，因為人總是會有各種各樣的想法。”
海虎說著，道：“即便是將來你真的完成了目標，你恐怕也無法改變這種人最基本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