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射!”
“發射!”
“發射!”
隨著一輪又一輪齊射,無數炮彈如隕石般撕裂空氣,精準地砸入乃蠻重騎兵陣列之中。
刹那間,天地仿佛被一股無可阻擋的力量撼動,巨響震耳欲聾,氣浪裹挾著砂石與金屬碎片,以炮彈落點為中心呈環形向四周瘋狂擴散。
炮彈掀起的泥土和碎石如同密集的霰彈,無情地穿透騎兵們的鎧甲,在他們身上留下一個個血肉模糊的創口。
鮮血如泉湧般噴射而出,染紅了腳下的土地。
重騎兵原本緊密的衝鋒陣型被徹底撕裂,戰場上到處都是殘肢斷臂、瀕死的戰馬和痛苦呻吟的士兵。
濃厚的血腥味與硝煙味交織在一起,令人作嘔。
短短一千多米的路程,原本隻是一個衝鋒便可頃刻抵達,但是現如今卻成為了這些乃蠻重騎兵通往死亡的不歸之路。
遠處,更多的乃蠻士兵目睹了這一幕,驚恐的情緒如野火般在他們之間迅速蔓延。
他們更加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
強大的具裝甲騎竟然在金州人的神秘力量下,一片片的死傷。
“那是什麼?”
“阿哈拉(上帝)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阿哈拉發怒了,一定是阿哈拉發怒來懲罰我們了。”
“金州人是阿哈拉的使者,我們冒犯了神使。”
“我們是打不過神使的。”
無數乃蠻士兵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與絕望,雙腿不自覺地顫抖,手中的兵器也變得沉重無比。
有的士兵甚至開始不自覺的向後退縮,全然不顧指揮官的大聲嗬斥,生怕那種恐怖的力量降臨在自己頭上。
那些仍留在原地的士兵,也被眼前的慘烈景象嚇破了膽,呆立在原地,不知所措。
戰場之上,硝煙如猙獰巨獸,肆意翻湧,李驍屹立於高處,目光如隼,俯瞰著局勢。
見乃蠻重騎兵在神機營的炮擊下陣腳大亂,損失慘重。
他當機立斷,沉聲下令:“傳令黑甲軍,即刻進攻!”
“嗚嗚嗚~”
低沉而雄渾的號角聲,仿若從九幽地獄傳來,瞬間撕裂了彌漫的硝煙,在空曠的天地間久久回蕩。
金州軍陣列的最前方,一員鐵塔般的壯漢昂然而立。
此人肩寬背闊,猶如一座不可撼動的山嶽,身上的黑色河西鋼重甲在陽光的映照下,閃爍著冰冷的幽光。
他挺直腰杆,將鐵甲麵罩緩緩戴在臉上,隻露出一雙如寒星般銳利的眼睛。
此人,正是歸化胡人張先鋒,也是李驍曾經的奴隸。
黑甲軍原本乃是由二虎統領,不過隨著二虎被任命為萬戶之後,如今的黑甲軍統領便成為了張先鋒。
而且原本的黑甲軍隻有五百人。
不過隨著河西冶鐵工業的發展,在這大半年的時間裡,河西兵械行使用河西鋼,鍛造出了五百副全套鐵甲。
如今的黑甲軍數量已經達到了一千人,此刻正屹立於大軍最前方。
“殺!”
張先鋒手持破甲錐,大吼一聲,如滾滾驚雷,率先朝著乃蠻軍隊衝去。
“吼吼吼~”
“吼吼吼~”
身後的一千名黑甲軍士兵發出低沉的怒吼,緊隨其後。
他們如同一股黑色的洪流,向著乃蠻軍隊洶湧撲去。
所到之處,大地都在顫抖。
短短的時間內,便衝鋒到了乃蠻重騎兵麵前。
八百乃蠻重騎兵,經過了神機營的連續炮擊之後,已經死傷大半,地麵上到處都是鮮血和殘骸。
而那些活下來的士兵,也被嚇得瑟瑟發抖,身下的戰馬更是驚恐嘶吼,不受控製的四處亂竄。
“殺!”
在這種情況下,黑甲軍衝鋒而至。
黑色鐵甲之下發出低沉的怒吼,張先鋒手持破甲錐,借助著戰馬的衝鋒力量,狠狠的刺向了擋在麵前的乃蠻重騎兵。
“哢嚓~”
隻聽見一聲鐵甲斷裂的聲音響起。
由河西鋼為原材料,又經過水力鍛錘無數次的夯實,最終鍛造出的河西破甲錐,直接將乃蠻人的鐵甲薄弱處刺透。
乃蠻騎兵的身體橫飛而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鮮血噴湧而出。
與此同時,在黑甲軍的攻擊下,殘存的乃蠻重騎兵陸續殞命,潰不成軍。
低沉的號角聲再次在天地間響起。
金戈嘶鳴之中,大虎手持鉤鐮槍,對著身後數千白甲兵大聲喝道。
“蕩平乃蠻~”
“殺~”
另一邊,二虎同樣粗暴的大喊:“兄弟們,跟在老子後麵,殺!”
霎那間,無數身著紅色棉甲與白色棉甲的士兵,麵露猙獰,煞氣騰騰的大聲嘶吼著從金州軍陣兩翼殺出。
無邊的草原曠野之上,第二鎮和第三鎮大軍,一左一右,呈鉗形攻勢,向著乃蠻軍隊迅猛殺去。
紅色與白色的洪流相互呼應,鐵騎滾滾奔騰,卷起無儘沙塵,令大地為之震顫。
太陽汗站在戰車之上,目睹自己的重騎兵全軍覆沒,又看到金州軍如潮水般湧來,驚怒交加,臉上的橫肉不住顫抖。
他揮舞著鑲嵌寶石的長刀,對著麾下士兵聲嘶力竭地咆哮:“給我殺!”
“乃蠻的勇士們,為了我們的部落和榮耀,為了你們的妻兒老小,衝上去,殺光那些金州人!”
然而,恐懼如濃重的陰霾,徹底籠罩了乃蠻軍。
戰場上硝煙尚未散儘,刺鼻氣味彌漫。
當金州軍如洶湧潮水般撲來時,這股鋪天蓋地的壓迫感,逐漸擊垮了乃蠻士兵們本就搖搖欲墜的心理防線。
尤其是看到重騎兵們的慘狀,讓他們不由得聯想,金州軍是不是受到了阿哈拉的庇護,更加不敢輕易的衝上前去。
以至於此刻的乃蠻士兵,全然沒了往日的悍勇。
有人渾身顫抖,眼神慌亂;有人望著如狼似虎般逼近的金州軍,偷偷往後挪動腳步,妄圖逃離這可怕的戰場。
乃蠻貴族們看到這一幕,氣得暴跳如雷。
他們騎著高頭大馬,對著畏戰者又抽又砍。
乃蠻士兵們滿臉絕望,隻能硬著頭皮,扯著嗓子發出陣陣有氣無力的呼喊,朝著金州軍衝去。
“殺!”
蒼涼的大地上,凜冽的狂風呼嘯而過。
兩支大軍如兩條蓄勢已久的巨龍,轟然碰撞在一起。
刀光劍影閃爍,喊殺聲、金屬碰撞聲、痛苦的呻吟聲交織成片。
然而,衝在金州軍最前方的乃是張先鋒所率領的黑甲軍,每名騎兵周身被厚重的鎧甲包裹得嚴嚴實實,猶如從地獄深淵中殺出的魔神。
當黑甲軍與乃蠻軍短兵相接的刹那,仿佛巨石砸入湖麵,掀起一陣血雨腥風。
乃蠻重騎兵已經全軍覆沒,普通的乃蠻士兵手持簡陋兵器,在黑甲軍的衝擊下,如同脆弱的螻蟻。
張先鋒手中的破甲錐裹挾著萬鈞之力,輕易穿透乃蠻士兵的胸膛,鋒利的槍刃將他們的身體挑起。
鮮血順著槍杆噴湧而出,在空中劃出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弧線。
“乃蠻狗崽子們,你張爺爺來了。”
張先鋒宛若一輛疾馳的裝甲車般,在乃蠻人的血肉叢林中,無所顧忌,肆意屠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