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封箱膠帶“呲啦”一聲劃開,空氣中仿佛彌漫著一股緊張的氣息。
像是打開了潘多拉魔盒,未知的力量在瞬間釋放。
她伸出手指輕輕掀開箱蓋,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箱子內最頂端的一對情侶袖扣落入眼簾,銀色的光澤在昏暗中微微閃爍,仿佛時光的碎片被瞬間點亮。
袖扣上雕刻著細膩的花紋,小小的字母“sy”緊緊相依,像是無聲地訴說著爸媽曾經美好的記憶。
“s”是沈培政,“y”是媽媽餘甯。
她伸出指尖輕輕觸碰,冰涼的金屬觸感卻喚起了心底的溫暖。
塵封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
他們一家三口曾經也是彆人嘴裡最幸福最令人羨慕的家庭。
爸爸待她和媽媽都很好很好。
不用加班的日子都第一時間趕回家陪她們吃飯、下棋、看電視……
那時,人們都說爸爸是妻管嚴,就沒見過哪個成功男人如他那般黏妻、寵妻。
可美夢終將會破滅,也就是媽媽離開後的一個月。
夢,碎了。
不知何時,沈願的臉上掛滿了淚痕,淚珠垂直滴落在那個年歲已久的掉色音樂盒上。
她用衣袖擦了擦,捧起那個父親出差回來送她的鋼琴公主音樂盒。
這動作與她當年接禮物時一樣。
那時的爸爸還會弓著腰哄她,“乖寶,你看,爸爸給你帶了什麼禮物?”
“噔噔噔~你就是爸爸心中最漂亮最棒的鋼琴公主!這是個音樂盒哦,來,用手扭一下這裡,這曲子就是媽媽教你的彈的那首……”
她不願再回憶下去了,曾經有多興奮現在就有多心痛。
沈培政,你都是騙我的對不對?
一直在演的對嗎?
寧願你從來沒愛過我們,那我就不會恨你了……
“喵~姐姐,不哭。”崽崽都快擔心死了。
姐姐的眼睛是在大暴雨麼,下個不停的。
厲四雖然聽不懂豹貓崽的話,但他能聽見它急得喵喵直叫。
“夫人。”厲四停下車子,遞了盒紙巾過去,“夫人彆哭了,傷眼睛,先擦擦眼淚吧。”
她抬手接過,隨意抓了一團紙巾捂在臉上。
崽崽不知如何安慰,隻能按著電視教的用手手拍拍她的手臂。
“不哭不哭,姐姐不哭,嗚哇……”它勸著人不哭,自己卻哇哇哭了。
它還是孩子,它也不知道怎麼辦哇嗚嗚嗚。
看姐姐這麼難受,它也好難過。
厲四頭都大了,這崽崽怎麼安慰人還把自己弄哭了呢。
他要不打電話讓家主來勸勸?
好像也不太好,家主這一天都沒空給夫人打電話呢,肯定是忙得抽不開身。
嗐,他好難啊。
沈願緩了幾分鐘,心情終於平複下來了。
“抱歉,嚇到你們了,我現在好了。”
淚不再流了,隻是鼻音有些重。
“小四,我得去K國一趟。”
“好,我讓人安排飛機。”
厲四立即給家裡值班的機長發了消息。
“夫人,你想幾點出發?”
“越快越好,我想親自去找找線索。”
“好,沒問題,我們回家收拾一下就可以出發了。”
“嗯。”
沈願把那對袖扣和音樂盒都放進包裡。
這兩樣東西都是在K國訂製做的,希望他們的工作室還在。
“夫人,我突然想起來傅醫生就是K國人,我讓他先幫忙找一下大概位置,可以嗎?”
“當然可以,那他現在在哪兒?”
“在厲家後山的療養院裡。”
“在山上嗎?”
“算是半山腰吧,那裡空氣好適合療養。”
“哦,那厲一也在那兒?”
“對。”
……
回到沈家。
“夫人,你先洗把臉,我把箱子送你房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