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官道,鄭均一路南下,目標直指長陽郡。
沿途,無數的流民順著官道南下,渾渾噩噩、密密麻麻。
除卻之前鄭均所看到的那些衣衫襤褸的正常狀態下的流民之外。
鄭均甚至還看到了不少駕著馬車,堆著行李的富貴人家,也是混跡在這流民之中。
車架周圍有煉血侍衛護送,而車架之中甚至有蓄氣武者的氣息。
就連這樣的士紳階級都卷入了逃難的序列之中,一時之間,鄭均也意識到了這流民潮的恐怖之處。
不過沿途的不少村落,則是倒了大黴。
有的尚且還好,大型村落民眾自發組織起來,鄉鎮裡也有蓄氣武者坐鎮,同仇敵愾,在廝殺了一兩次之後,流民們便灰溜溜的離開。
而有些小型村落,流民們一哄而上,瞬間就被洗劫一空。
原本村落裡的百姓,再度淪為新的流民,隻能麻木的跟著一同前進,在這個冬季找能夠過冬的糧食、被襖。
對此,鄭均隻得加快步伐,胯下青鬃馬也是瞬間爆發出極其強悍的爆發力,不過三兩日,便抵達了長陽郡下。
剛進長陽郡境內,鄭均便能夠感覺到一股肅殺之氣。
空氣中,濃鬱的血腥味在四處彌漫著,鄭均遠遠瞭望去,隻見得不時有以一夥為單位的長陽兵,正擦拭著戈矛,不遠處還有被聚集起來的流民屍首。
“長陽郡自然不會讓這些流民隨意穿過長陽,進入今州……”
鄭均在心中暗忖,已經了然。
畢竟長陽乃是博州最後的要塞,若是任由這些流民進入今州,萬一其中有不少張本功的間諜混跡呢?長陽郡的大小官吏自然是不能賭的。
而既然官府不讓他們走,這些流民自然就會開始形成不滿的情緒,開始衝擊朝廷。
最後,惹得長陽郡的郡兵出擊,進行殘酷鎮殺。
不過這些,鄭均暫時也管不了。
畢竟他又不是長陽郡的官吏,長陽郡內部的事兒,和他這個平章郡的隊正沒什麼關係。
他能夠做的,就是觀長陽郡之事,在自己管轄的範圍之內,儘可能做好一切。
畢竟流民,也是勞動力。
從中挑選青壯,隻要糧食管夠,下本錢培養,組建出新軍自然是不難的。
而培養出數百名青壯煉血的花費,可比鄭均平日修行要便宜多了。
“且不管這些,先尋個廬江旁的村落吧。”
一念至此,鄭均便騎馬,抵達了廬江旁的一處名為‘漁歌鄉’的鄉鎮中。
因為長陽兵將流民全都阻攔的緣故,這處比較靠近廬陵郡的鄉鎮卻是一副和平繁華的景象,無任何的影響。
鄭均遙遙望去,便見得村落之中,魚簍被拉出來在陽光下暴曬,空氣中彌漫著河腥的味道,在這些與魚簍前,則是挽著袖口褲腿的漁民,在這冬天依舊麵不改色,神情麻木,清理著魚簍、漁網上的河草之類雜物。
見著了鄭均的身影之後,這些漁夫們也隻不過是隨意瞧上一眼,接著便是繼續麻木的自顧自的做自己的事兒,對鄭均的到來並沒有感到任何反應。
“空氣中的妖氣,也有些過於濃鬱了些。”
鄭均眼神一轉,凝望四周,牽著青鬃馬,踏入了這‘漁歌鄉’中。
剛進鄉不久,鄭均便迎麵見到了四個挎刀的捕役皂吏迎麵而來,望著鄭均,眼神中充滿了警惕以及一絲敵意,不過還是皮笑肉不笑的上前說道:“不知這位貴人來我漁歌鄉有何貴乾?”
鄭均腰間的長刀,牽著的青鬃馬,以及身上的那種難以言喻的氣質。
自然是讓這麵前的幾個捕役知道,麵前人絕非尋常人。
不似之前那些偶爾運氣好,闖過朝廷封鎖進來的流民。
“遊山,玩水;斬妖,除魔。”
鄭均隨意開口,一雙鷹隼般的眼眸朝著四周激射,很快便定格在鄉中的一處建築上,接著便緩緩收回眸光,指著方才所言的那片建築,張口問道:“那是什麼地方?”
而聽到了‘斬妖除魔’四個字後,這幾個捕役皆是臉色大變,對鄭均的敵意愈來愈重,而聽到鄭均的問題之後,其中一人回答道:“乃是祭祀廬江龍王用的廟宇,祭祀龍王,保佑我們鄉風調雨順、福澤安康的。”
這妖鯉當真是不同,和黑山上的那幾頭妖魔真是完全不一樣啊。
它竟然就這麼公開的搞個信仰出來,讓兩岸百姓如祭拜神明一般祭拜它,真是荒誕不經。
都這樣了,長陽郡的大小官吏們也不出手管理一番?
鄭均隻覺得有些荒誕,妖魔在長陽郡竟然都能正經上桌吃飯了。
不等鄭均開口,另一個看起來有些年輕、機靈的捕役,當即張口說道:“貴人可是要去廟宇看看?多虧了龍王,才有我們廬江兩岸百姓風調雨順,就算是大災之年,也是不愁吃喝啊!”
“去看看。”
鄭均聞言,沒有半分猶豫,點了點頭後,牽馬向前。
這漁歌鄉中,隱隱彌漫的妖氣,便是來自於那座‘龍王廟’的。
若是想要搞清楚狀況,這龍王廟自己自然是要去的。
而聽到了鄭均的話語,四個捕役表情各異,立馬帶著鄭均朝龍王廟而去,其中兩人眼眸死死的盯著鄭均牽著的青鬃馬,眼神中閃過一抹貪婪之色。
而看鄭均的眼神,如同看一個死人。
看起來,對鄭均的這匹馬,他們十分想要。
對於這些貪婪的目光,自然躲不過鄭均的眼眸。
這倒是讓鄭均對龍王廟更感興趣了。
‘他們認為,龍王廟裡有東西能把我殺了?’
鄭均差點都笑出聲來。
這漁歌鄉確實彌漫著一股濃鬱的妖氣,但鄭均可是真的斬殺過妖魔的武者,自然知道外罡境界的妖魔妖氣有多濃鬱。
這漁歌鄉裡的妖氣,可是遠遠不及外罡境界妖魔的一半。
這種妖氣想要殺死自己,成功的概率還不如鄭均跳入廬江之後,放開全部護體罡氣,然後一心求死,任由廬江把自己淹死呢。
就這樣,鄭均想淹死都要三天三夜才能做到。
鄭均搖了搖頭,麵對這處處充滿古怪的奇特鄉鎮,鄭均可是愈來愈感興趣了。
“……”
龍王廟,矗立在廬江河岸之畔,如同一個碼頭一般,岸上修建的是廟宇,後門則是連通著一個台階,台階竟然是直通廬江江底,似乎專門給廬江中的‘人’準備的台階,頗為奇特。
而這寬敞的廟宇內,香煙繚繞,一尊莊嚴的龍王雕像端坐中央。
石基上,龍王像身穿龍袍,騰雲駕霧,須發飛揚,目視前方,似乎在審視著眾生的虔誠。
這龍王像的工藝精細,龍鱗片片分明,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便能穿雲破霧,躍入水中。
圍牆壁上,繪有潑墨山水,雲霧繚繞之間,更顯得龍王莊嚴肅穆,畫麵上信徒們跪拜於地,心中祈求風調雨順,五穀豐登,雕像在香火的映襯下,再度望去,卻是有一種頗為怪誕、妖異的感覺。
“貴人,您慢慢祭拜,我等先出去了。”
那四個捕役將鄭均帶到這兒來之後,當即拱手告退,緩步退離了龍王廟,隻留下鄭均一人在此。
而鄭均見狀,倒也沒有強行逼問這四個捕役到底搞什麼名堂,而是饒有興致的在這龍王廟裡閒逛了起來。
“一頭妖鯉,也配妄稱龍王?”
鄭均搖了搖頭,感歎萬千,似是在喃喃自語,似乎又是講給誰聽,接著便揚聲道:“那些通竅大妖,也不敢自稱是‘王’,你這頭小小的外罡妖魔,竟然還敢稱王?不過是有那麼一絲孽龍血脈,便妄想著鯉魚躍龍門,著實可笑。”
說罷,鄭均又快步上前,來到了那供奉香火的巨大鼎爐前。
雙眸如炬,鄭均隻是瞧了一眼,便能看到這香灰之下的累累白骨,有些骨頭上還殘存著碎肉和血絲,看起來赫然是剛死不久的模樣。
“唉。”
鄭均長歎一口氣,接著,一片雪白的刀身緩緩出鞘,鄭均五指緊握刀柄,一股無形的罡氣登時席卷而起,吹得鄭均身上的蓑衣獵獵作響:“等了這麼久,也沒瞧見我有什麼漏洞,怕是已經等著急了吧?”
鄭均話音未落,房梁之上倏間便有一道身影,疾馳而來!
“死!”
一聲厲喝,那房梁上的身影已經竄過數丈,席卷起了道道劍光,殺向了鄭均。
“嗡!”
劍氣長鳴,在這一瞬間,房梁之上的那道偷襲者的身影,把根本不知自己斬出了多少道劍芒,隻能看到無數的劍芒交彙在了一起,竟好似初晨之時,天邊泛起的那一抹魚肚白。
“偷襲嗎?”
鄭均見狀,不由乾笑一聲。
早早被發現的偷襲,就是一個笑話。
在這長劍吞吐的同時,鄭均直接便是揮出一刀,金光浮現,閃爍而來。
“鏘!”
“錚!”
“鏗!”
“……”
金鐵交鳴之聲驟然傳來,那無數道劍芒彙聚在一起形成的魚肚白,在鄭均這一刀斬下之後,瞬間被大日所驅除了乾淨。
“啊!”
隻聽見一聲慘叫,長劍脫手而出,那來襲之人隻感覺自己的半個身子都沒了知覺,一口逆血噴出,整個人已經遠遠的飛了出去,重重擊打在了龍王廟的牆壁上,抖落下一片塵埃,院牆也出現裂痕。
“外罡實力,在這埋伏?”
鄭均感覺十分奇怪,拔刀上前,便見到了麵前這人古怪的模樣。
雖是一身江湖客的打扮,但其雙頰上卻布滿了魚鱗,雙眸之間展露凶光。
那一進村便被鄭均察覺到的妖氣,便是從這江湖客身上散發出來了。
這就有意思了。
這江湖客,是人類武者,有外罡一重的實力。
但他的身上,卻有一股妖氣。
“怪哉,怪哉。”
鄭均走上前來,而那江湖客見鄭均上前,正想著掙紮,卻被鄭均一腳踹翻在地,接著便用雪守刀抵住脖頸之處,饒有興致的開口說道:“自己說說吧,你是個什麼東西?是人還是妖,又或者是人妖、妖人?”
那江湖客牙齒上儘是血跡,他呼出一口氣來,望著鄭均,眼神中閃過一抹懼意,但還是凶戾道:“這位江湖同道,我勸你還是趕緊放開我吧!我乃是‘淵龍教’的弟子!若是殺了我,淵龍教是不會放過你的、天下七十二道水係的龍主,也不會放過你的!”
“淵龍教?”
鄭均還是頭一次聽說這個名字,當即感到有些驚訝,接著便道:“淵龍教是什麼?”
見鄭均反問,那江湖客不由一怔,神情呆滯了起來:“你不知道淵龍教?”
威脅一個人,自然要用自己最強大的背景來威脅。
但倘若被威脅者,壓根沒聽說過自己的背景,那就完蛋了。
就好似一個身價上千億,和總統交情很好的財閥公子一心想要冒險刺激,去了非洲原住民的部落,惹怒了當地人,被當地人烹殺吃了。
這個時候,他引以為傲的背景則是屁用沒有。
現在,這江湖客的內心,就好似被原住民抓住的財閥公子。
“無所謂,你給我介紹介紹。”
說罷,鄭均刀罡一閃,一瞬間,這江湖客的兩根手指應聲而斷,當即道:“順便說一說這廬江妖鯉的事兒。”
那江湖客還沒反應過來,當他反應過來之後,便感覺手指一陣劇痛,登時發出了一道慘叫聲,接著便委屈的求饒道:“莫要剁我手指了!你問什麼我都說,沒必要剁手指啊!”
我又沒說不介紹,為什麼上來先剁我手指啊?
這江湖客顯得有幾分委屈,但還是語氣飛快的講述起他們淵龍教的強悍。
簡單來說,這個淵龍教是來自中原五州的龐大勢力,教內通竅、外罡武者不計其數,乃是天下有名的大勢力,主要的宗旨便是同諸多河流的龍種合作共贏。
淵龍教的淵龍,便是蟄伏在深淵中的真龍之意,凡被他們找上的龍種、龍屬,對這套說辭自然是極為滿意。
畢竟誰會承認自己未來成不了真龍呢?妖魔也是亦然。
而這‘廬江龍王’,便是他們組織考核下來,覺得有潛力成龍的妖魔,便尋了四個弟子前來,為‘廬江龍王’維係河邊的信仰。
這個信仰,對於‘廬江龍王’而言,其實沒什麼作用。
畢竟這一方世界,又沒有什麼香火成神的途徑,這個龍王廟,也隻是為了讓這妖鯉有一個吃人的地點,能夠讓兩岸百姓給這頭妖魔提供金銀珠寶,來購置草藥之類。
畢竟妖鯉乃是水中妖,對於山上的草藥之類,根本無從取得。
而除此之外,淵龍教弟子還有一個很大的作用,就是代替妖鯉,聯係官府朝廷。
境內有一個大妖,大家對他束手無策,而這大妖也十分通事務,境內的官員自然是寄希望於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
而直接和大妖聯係,萬一東窗事發,也很容易被朝中政敵攻訐,說你暗通妖魔。
但有了淵龍教之後,一切都好說很多了。
朝廷隻是和淵龍教的弟子有聯係,至於淵龍教暗通妖魔的事兒……實在是下麵人自己亂搞,和我們行政主官沒有關係,這就將臨時工全都斬首示眾,表達朝廷與妖魔勢不兩立的決心。
同樣,淵龍教的這四個弟子過來,也是第一時間用了教中秘法,強行移植了妖鯉一部分鱗片皮囊,讓妖鯉分潤了一些妖氣給他們,這才讓他們得以進階外罡。
而這四個弟子,則是分彆控製著沿岸的四個大型鄉鎮。
這漁歌鄉,便是大型鄉鎮之一,他在此地坐鎮。
若是遇到了什麼腦袋僵硬的新任官吏率軍隊過來剿妖,他也能第一時間通風報信。
“所以說,你們還是個雙贏的合作共贏啊。”
鄭均被這股人奸組織給氣笑了:“不就是你們負責給妖魔當走狗,給妖魔收集物資、壓榨人類,妖魔給予你們反哺,讓你們擁有外罡的實力?”
“話不能這麼說……”
那江湖客嘟嘟囔囔的開口,似乎也知道自己這幅行徑乃是標準人奸,不過很快便凶戾了起來:“中原、南方的七十二條水係,皆有龍屬、龍種同我們合作,就連大名鼎鼎的‘清河龍王’,也和我們教主結緣!若非我們給清河龍王通門路,賄賂朝廷官吏,以那清河老龍的行徑,早早被鎮殺了,哪兒輪得到它晉升妖王?”
言語之中,還有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樣。
鄭均聞言,有些沉默。
甚至於,有些憤怒。
鄭均冷聲問道:“鎮撫司呢?鎮撫司在乾嘛,鎮撫司不管嗎?”
“鎮撫司也收了我們的銀子,他們管什麼?”江湖客嗤鼻一笑,“彆說鎮撫司了,就連皇家也收了我們的銀子!且不說中原的韓王、魏王吧,就說這長陽郡的這位長陽王,便是知道這廬江龍王在此,一直充耳不聞,這是為什麼?”
“還不是‘廬江龍王’每月給他進奉廬江內的河蚌寶珠,時而送來一些煉血、蓄氣的妖獸,讓長陽王觀之角鬥,不然如此,長陽王怎會容忍?”
鄭均聞言,不由得深吸一口氣。
艸你媽的,鎮撫司。
哥們在前線抵禦黑山賊寇,擊殺黑山上的妖魔。
隻是因為殺了些士紳地主,你就派了三個外罡來盯著我。
這裡的妖魔都快把人吃出花了,你一點兒都不管的?
鎮撫司的職責,除了監察百官之外,不是還有剪除妖魔嗎?
之所以派三個外罡盯著我,究其原因其實是我沒給你們銀子?
鄭均都給氣樂了。
麵對妖魔我唯唯諾諾,麵對同類我重拳出擊是吧?
“饒了我吧,這位大俠。”
見鄭均臉色陰沉不定,並且伴隨著陣陣殺意,那江湖客當即忍不住張口道:“我若死了,同我結緣的‘廬江龍王’也會第一時間知曉,到時候你隻要在廬江兩岸,必被‘廬江龍王’所追殺!不值當啊,不值當。”
說罷,那江湖客繼續求饒道:“瞧您這架勢,也是外罡三重的好手了!如此年輕,來日必將通竅!沒必要因為我這個廢物,和‘廬江龍王’結怨,回頭我向龍王討要一枚河蚌寶珠敬贈給您,豈不美哉?”
望著這江湖客賠笑的臉,鄭均淡定的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這香爐裡的屍骸,哪兒來的?”
“以前是靠這附近村落的進貢,進貢些童男童女什麼的。”
江湖客見鄭均沒有出手斬殺自己,當即鬆了口氣,張口回答道:“這不,最近戰亂頻發,流民四起,便不用白不用,我和其他幾個師兄弟就出手,抓了些流民過來……”
“原來如此。”
鄭均點了點頭,旋即淡定拔刀。
拔刀速度很快,而那江湖客也是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大驚失色,匆忙出手來擋。
“鏘!”
長刀入肉,這江湖客的雙臂被齊刷刷斬斷。
“你為何殺我?!”
雙臂斷裂之痛,讓這江湖客雙眸赤紅,忍不住喝罵了起來。
隻不過他的喝罵還沒有傳到鄭均耳畔,鄭均的第二刀便跟著襲來。
片刻後,死不瞑目的頭顱,便就這般擲地有聲的落在龍王廟中。
【斬殺異種外罡,‘熠日流光’償還進度+65,當前償還進度:744/3000。】
見到麵前浮現出來的鎏金小字,鄭均不由感到有些驚訝:“異種外罡,這是什麼意思?指的是通過其他手段,進入外罡的武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