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方氣急,但又找不出反駁的話。
身後的丁友推了推眼鏡,臉色不好看,“做娛樂的主持,素質就是不行,我知道你心裡是什麼打算,但我勸你趁早打消那些不切實際的念頭。”
章芷蘭一頭霧水,“我心裡什麼打算您都知道了?”
丁友冷笑一聲,“你們這種年輕小姑娘我見得多了,不就是想借著和我搭檔出名,好趁機飛上枝頭變鳳凰嘛,那種場合自然來的都是有身份地位的大領導,你一個二十歲的小姑娘擠破頭往裡進,還愁彆人不知道你的心思?!”
他滿臉都是不屑,似乎章芷蘭的目的早就被他看得清清楚楚。
丁友正了正衣裳的領子,“女同誌就做做娛樂節目就夠了,彆試圖往你們不熟悉也不擅長的領域裡跨,否則最後摔得太慘,會很難看。”
“丁友同誌,現在是二十世紀了,國家都提倡男女平等了,你還在戴著有色眼鏡看待女性?”
“你不要混淆視聽。”丁友眼神一閃而過的心虛。
章芷蘭最瞧不起這種自大的男人,自認為自己做出多麼了不起的成績就開始鼻孔朝天看人,“封建社會已經過去,我不管你是不是用當初裹小腳的臭腳布偷偷裹了小腦,這個活動主持我做定了,你沒資格決定我是去是留!”
“你說什麼,你敢罵我們友哥?”狗腿子同事挺著胸脯子繼續狐假虎威。
章芷蘭擼了擼袖子,“以前我敬重你是前輩,前輩可以對後輩指點,但是絕對不是指指點點,從此刻起,你在我心中隻是一個拿過一次主持人獎項,而後麵再無半點成績,一直吃老本的普通主持而已。”
她也冷哼一聲,丁友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惱羞成怒,“行,既然你這麼冥頑不靈,後果自負,看看電視台是會為了你放棄我這個行業精英,還是會為了我舍棄你這個無名小卒!”
他轉身進了台長辦公室,門摔得震天響。
段雅潔剛好從開水房過來,盯著冒了煙的門口拍章芷蘭肩膀,“你撞鬼了?”
章芷蘭聳聳肩,“彆汙蔑鬼。”
兩人哈哈笑,章芷蘭心裡覺得有意思,還有人自己誇自己是行業精英的?
真是活久見。
她本來以為從此和丁友的梁子算是結下了,電視台不少他的追崇者,少不了對章芷蘭一頓陰陽怪氣的擠兌,而且丁友怕是以後都不想再見到她了。
讓她沒想到的是,下午兩人又碰到了一起。
丁友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先和她講話,“以卵擊石。”
章芷蘭撇撇嘴,看他這樣子,難道是已經和台長達成了某種共識?
其實不難猜,丁友在電視台這麼久了,章芷蘭不過就是一個小小實習生而已,這領導給誰來做,都能做得很明白。
取舍幾乎都不用猶豫的。
雖然知道結果可能是什麼樣子了,章芷蘭那股子勁兒還是不能泄,“自以為是!”
丁友氣得鼻孔出氣,“班門弄斧!”
章芷蘭翻了個白眼,“妄自尊大!”
丁友咬牙切齒,大步離開。
電視台門口人來人往,他覺得和一個實習生鬥嘴丟麵子,關鍵是章芷蘭伶牙俐齒,他有些…說不過。
章芷蘭盯著他的背影仰天長嘯,蒼天啊,既生瑜何生亮啊。
雖然她已經做好了被取消主持資格的準備,但是第二天被台長叫到辦公室的時候,內心還是忍不住失落,坐在台長辦公室椅子上的丁友一臉得意,嘲笑的模樣都不加掩飾了。
台長有些為難地看向章芷蘭,“小章同誌,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