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進的飯店,又怎麼坐在座位上的。
還沒開始點餐,陳雙巧就坐不住了。
如果她沒記錯,她和李國慶在一起之前,也看到過類似的一幕,也是和同一個女人,隻不過當時是那個女人給李國慶夾菜,而李國慶說他拒絕了。
如今兩人反過來,李國慶總不能再說什麼了吧。
陳雙巧在合作夥伴的注視下,徑直起身,朝著李國慶那桌走過去。
她覺得自己臉色一定很難看。
保持著最後的鎮定,她立在了桌邊。
孔真真抬頭看了一眼,似乎知道了李國慶賣的什麼關子,她挑眉看陳雙巧,“有事?”
陳雙巧沒理她,而是聲音很低問李國慶,“國慶哥,你怎麼在這兒?”
李國慶先是一閃而過的心虛,隨即很快鎮定下來,並且當著陳雙巧的麵兒又給孔真真夾了塊魚肉,“既然你都看到了,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就是你看到的這樣。”
陳雙巧冷笑一聲,“你認真的?”
“很認真。”
陳雙巧捏緊拳頭,“好,離婚。”
李國慶幾欲破口而出的話被理智堵回了喉間,上麵之所以讓他去金三角,就是因為前麵派去的幾個同事,都有去無回,屍骨無存。
他這趟,連他自己都不能保證是否可以活著回來。
巧巧的男人該是能護她後半生無虞的人,而不是一個生死不明的李國慶。
直到陳雙巧轉身離開,他都沒動彈,隻放在桌子上的手,因為用力,生生將手中的筷子折成了兩半。
陳雙巧重新回到飯桌,甚至還陪著合作商吃完飯,拿下了生意。
沒什麼大不了的,不就是個男人嘛,是他眼瞎對不起她,是他的損失。
本來兩個人在一起也沒多長時間,好聚好散。
有什麼值得傷心難過的,她可不是那種整天隻會哭哭啼啼的小姑娘,她有好幾十口子人要養活,她還要帶領那些女同誌闖出一片天呢。
男人算什麼。
陳雙巧回了家,李國慶還沒回來。
漆黑一片的屋裡,到處都是兩人曾經的影子。
她還記得早上他出門前問她,要不要給他生個孩子。
怎麼一轉眼,他們之間所有的濃情蜜意就成了過眼雲煙了嗎?
陳雙巧不懂。
她第一次談對象。
她告訴自己不要難過,他不配,可是心口一陣陣的揪疼讓她站不穩,眼淚兒不受控製的往下淌。
陳雙巧走進廚房,搬了一箱酒出來。
本來是要明天送到飯店去的,還沒來得及送過去,她打開了一瓶。
52度的二鍋頭,辛辣入喉,嗆的她涕泗橫流。
陳雙巧猛烈咳嗽。
隻喝了半杯,她頭就開始發暈。
陳雙巧趴在桌子上又哭又笑,“酒果然是個好東西啊。”
過了淩晨,李國慶從外麵推開門,撲麵而來的酒氣讓他深深皺起了眉頭。
屋裡黑著燈。
小小的一團縮在沙發上,雙臂抱著膝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