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驚得合不攏嘴。
這是殺人犯啊!
怪不得那麼狠!
“為什麼不捅我?”有人給大姐大遞了支煙,大姐大直接拿過煙盒,從裡麵抽出一支扔給陳雙巧,“來一根。”
陳雙巧不會抽煙,可是她沒拒絕,學著大姐大的樣子點燃用力吸了一口,“我知道規矩。”
新人進來嘛,總是要被調教的。
即便隻有六個人,但總有人要立規矩。
她不想惹事不是因為她怕她們,而是不想讓家裡人知道,她自作主張沒去他們安排的地方。
她不想讓家人因為給她走後門而被人落下把柄,在裡麵待了這幾個小時,陳雙巧也想通了,她可以用孫雄給高家添堵,那高家自然也可以用她給陸家和陳家添堵。
道理是一樣的。
所以她要小心謹慎,不給對方留一點兒話把兒。
“甄寧。”大姐大朝陳雙巧伸手,陳雙巧看她一眼,和她碰了碰,“陳雙巧。”
“她們都喊我一聲寧姐,我比你大,你要是願意,也可以這麼喊。”甄寧臉上有少許的彆扭。
陳雙巧不會抽煙,剛抽兩口就猛烈咳嗽起來,一邊的甄寧先是一愣,然後捧腹大笑,“你不會啊。”
咳嗽了好半天,幾乎要把肺都咳出來了,陳雙巧眼淚兒都掉下來,“瞧不起我?”
甄寧就笑的更張狂,“有點兒。”
所有人都笑。
她們纏著陳雙巧,讓她說新鮮事,這些人進來這麼久,所有人的故事都聽了不下十遍,全聽膩了,就陳雙巧還是熱乎的。
陳雙巧禁不住磨,撿能說的跟她們說,“真他媽的不是東西,老娘再怎麼著也不會做恩將仇報的人,那個狗男人,要我說你就應該下手狠一些,直接捅死他。”
說話的是一個濃眉大眼的姐姐,雖然穿著同樣的囚服,可她依舊在幾人中很是出挑,身材曼妙,眉眼帶魅,陳雙巧愣是不敢仔細和她對視。
“就是,這人和人的命運怎麼就這麼不同,我不過就是偷了鄰居家的幾隻雞而已,就被鄰居走後門關了起來,他那樣陷害你卻安然無恙,這叫什麼事吧。”剛才拿著刀片的女人說起自己進來的原因還有些委屈。
幾人七嘴八舌,看似吐槽,實則讓陳雙巧心情舒服了不少。
其實人是很奇怪的生物,你落難的時候,所有人的安慰都起不了太大的作用,真正能讓你走出來釋懷的,是毫不遮掩給你吐槽自己更慘遭遇的“同道中人”。
幾人聽了新熱鬨,心滿意足的去睡了。
陳雙巧靠著牆,正對麵有一扇很小的窗戶,透過窗戶她能看到今天的月亮格外的明亮。
她出了這麼大的事,不信李國慶不知道。
可他連麵都沒有露過。
原來感情真的可以消失的這麼快,陳雙巧原本還以為他有什麼難言之隱或者苦衷,如今看來,她都進來了,他也毫不在乎。
以為自己已經可以想得開了,可夜深人靜的時候,陳雙巧才知道,心痛永遠沒有底線,像是一個無底洞,用力拉扯著她沒法愈合的心。
疼。
撕心裂肺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