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來以為世界上不會有那麼巧的事,她出事這幾個月,那個男人不聞不問,人間蒸發了一樣,可見他是真的不再關心她了,現在又怎麼會突然出現呢。
可等李國慶踱步到她身邊,她仰頭,借著月光看清真的是他之後,心裡某個地方還是不可抑製的發悶。
她想過無數個兩人再見麵的時刻,唯獨沒想到是她剛出獄,在昏暗的巷子口,他一臉擔憂拉住她,上下檢查問她,“她打你哪兒了?”
看她不說話,李國慶又問,“說話,哪兒受傷了?”
陳雙巧反應過來兩人眼下是什麼姿勢糾纏在一起,她猛地甩開李國慶的禁錮,一句話沒說,頭也不回往外走。
李國慶大步追上她,霍地鉗住她手腕,“陳雙巧,問你話呢,哪兒受傷了?”
他力氣大,陳雙巧怎麼甩都甩不開他的鉗製,“不勞你費心,我就是死了殘了也跟你沒任何關係,咱倆已經離婚了,這位同誌麻煩你自重。”
她完全沒一點兒好臉色,李國慶愣怔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站在他麵前的人真的是那個從前窩在他懷裡撒嬌喊累,讓他揉腰捏腿的小姑娘。
短短幾個月,變得如此陌生。
分明人還是那個人,可看他的眼神,哪裡還有半分溫情,多的隻是不耐煩和敷衍。
他想好好說句話,“巧巧,我隻是想關心你。”
“不必。”陳雙巧站直了身子,“你的關心留給有需要的人吧,以後我們見麵就當做從沒認識過,還有,我不希望我姐姐和姐夫因為我的事情難受,相信你也一樣,所以咱倆儘量少見麵,如果實在躲不開,也不要互相有交流。”
李國慶捏著她手腕的手倏然收緊,這一刻他才恍然發覺,陳雙巧是真的要離他而去,她不再是他的小姑娘,也不再需要他的保護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還是僅僅因為當初他要和她離婚。
李國慶迫切想要窺探這兩個多月陳雙巧的一點一滴。
人從他麵前走過,李國慶好半天還愣怔在原地,烏穆和閆夢雨追出來的時候,剛好和陳雙巧擦肩而過。
烏穆太陽穴跳了跳,他用肩膀碰了碰李國慶,“不是兄弟,剛才那個不會就是你口中溫柔賢淑,乖巧可愛的前妻吧?”
拿酒瓶子直接爆一個老爺們的頭,還要跟人家拚死拚活,這叫溫柔賢淑?
他這兄弟還真是眼光奇特。
李國慶回神,陳雙巧已經消失在巷子口。
“烏穆同誌,你說那個女同誌是誰?”閆夢雨沒仔細看,隻記得剛才在裡麵,陳雙巧打人的樣子活像是一個女土匪。
“還能是誰,是你國慶哥哥日思夜想的人唄。”烏穆挑眉,溫順的女人他看不上,這樣**的倒是有點兒意思。
李國慶誰也沒搭理他們,自顧自往裡走,他心裡憋著氣,胸口快要爆炸。
偏偏烏穆半分沒有眼力見兒,三兩步追上一瘸一拐的李國慶,賤兮兮湊到他跟前,“兄弟,跟你商量個事唄。”
李國慶冷臉看他。
烏穆清了清嗓子,“你那個前妻,你要是真不要了,我能追求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