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肆望向手術室緊閉的大門，那扇門仿佛隔絕了兩個世界，他搖了搖頭，“不疼。”
秦子明又歎氣，“就算身體好也經不住這樣造啊…”
陸揚見他們回來，這來來回回不過才二十分鐘，“這麼快？傷怎麼樣？”
秦子明正要開口，就被許肆搶了先，“小傷，休息一陣就好了。”
陸揚點頭，“我估摸手術暫時也結束不了，肆哥你要不休息一會兒吧…”
“不用了。”
他的話剛落，許老爺子被眾人擁簇著走過來，他的步伐有些蹣跚，仿佛一瞬間老了好幾歲。
在看到許肆那一刻，心才安定下來。
“你這個臭小子！這麼不把自己的命當命是不是！”
許老爺子顫巍巍地走到許肆麵前，蒼老的手指幾乎要戳到許肆的鼻尖，語氣責備，“你看看你，渾身都是傷，還杵在這裡！”
老爺子聲音不小，“你能幫上忙還是什麼？”
“溫夕那丫頭要是知道你這樣不顧一切，指不定得多心疼！”
“我告訴你，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老頭子我怎麼辦？溫夕怎麼辦？許氏怎麼辦？”
說著，老爺子的眼尾竟微微泛紅，渾濁的眼眸裡泛起了淚光。
這哪裡是責怪，分明就是心疼了。
周圍的人都靜默無聲，大氣不敢喘，在場的沒有一個不欽佩許老爺子的。
“把他給我送回病房！”
許老爺子一發話，旁邊的人上前，許肆抬眸，“爺爺，我哪兒也不去。”
許老爺子走到他身邊，耐心地說“爺爺替你守著行不行？你先去治傷。”
許肆拒絕，“不一樣，我要親自守著。”
這件事情，誰都替不了。
許老爺子目光掃過季思純，“你是怕有人還要害那丫頭是嗎？”
他隨後說“你放心，爺爺在這兒沒人敢。”
“我不走。”
許老爺子擺了擺手，“你這個倔小子！罷了罷了，老頭子也老了，管不了你了…”
許老爺子話落，手術室的燈應聲熄滅，醫生從臉走出來，摘下了口罩，“溫夕的家屬在哪兒？”
秦子明推著男人上前，醫生一臉歉意
“許總，很抱歉，我們儘力了…”
許肆單手攥住了醫生的手臂，身體微微前傾，整個人都愣了片刻，不明所以地問“什麼叫儘力了？什麼意思？”
他的目光順著手術室門看進去，卻沒有看到任何東西。
許肆緊緊拉著醫生的手臂，急於求證，想從醫生這裡聽到不一樣的答案，“夕夕人呢？”
秦子明和許肆紛紛上前，一左一右拉住許肆，“肆哥…”
“表哥…”
“你先冷靜點。”
許肆將兩個人甩開，雙眼猩紅，“你讓我怎麼冷靜？”
他起身，單手撐著輪椅，額前頓時冒出冷汗，拖著右腿要往裡麵走。
陸揚等人紛紛上前扶他，想要把人重新拉回輪椅上。
許肆被人攔著，他聲音嘶啞，“我就看看，我就進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