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玉蹙眉“還沒找到人?”
按理來說不應該啊,陸超過去的人生非常簡單,他能去的地方有限,陸司令人脈這麼廣,他藏哪個犄角旮旯裡,三天時間也足夠將他給挖出來了。
陸歡苦笑“能找的人,能找到地方通通都找過了,自三天前起,就沒人再見過他。我媽都急得病了,要再找不到……”
秦姝玉給她倒了一杯水“你彆急,他可能是出去散心了。你看你上次不也跑去了寧安嗎?”
“那我也跟家裡說了呀,而且我以前也單獨出過遠門,阿超,我媽把他當眼珠子一樣護得很緊,他就沒單獨出過遠門。”陸歡愁眉苦臉的。
陸家都找不到的人,秦姝玉更找不到了,她岔開話題“中午了,陪我去吃飯吧。”
兩人去了附近的一家小飯館,私人開的,價格比國營飯店貴一點,但不用票。
點了兩個菜,等著上菜的功夫,秦姝玉說“他有沒有可能去哪個遠房親戚家裡。”
陸超的離家出走是臨時起意,既沒介紹信又沒多少錢和票,在外麵連招待所都住不了,感覺去找親戚的概率更大。
陸歡歎氣“這些年但凡還在走動的叔叔伯伯家,爸都找過了,沒有,也不知道他跑哪去了。你說他,離家出走嚇唬嚇唬我爸媽就得了,還真跑啊,也是傻,走之前好歹多帶點錢啊。”
看得出來,她極為擔心這個同胞弟弟。
秦姝玉不知道怎麼安慰她,隻能給她盛了滿滿一大碗飯,勸她多吃點“你媽都病倒了,你可不能倒,你家裡還靠你呢。”
陸歡抹了一把臉,忽地哭了出來“姝玉,其實我挺理解陸超的,有時候……我也想走得遠遠的。大家都說我們投了個好胎,可實際上呢,我跟阿超都這麼大了,什麼事都做不了主,就跟我爸媽的提線木偶一樣,還是他們很不滿意的那種。”
秦姝玉不了解徐鳳琴,但陸司令是接觸過的。
陸司令絕對是個獨斷專橫的父親,在子女麵前是絕對的權威,之所以對她和陸越稍微客氣點,隻是因為他對不起陸越母子,心裡愧疚,沒法理直氣壯地擺父親的譜。
當然,也跟她和陸越比較獨立有關。
她的大學是自己考的,陸越的升遷也是他自個兒拚出來的,陸司令隻是給他提供了一個入伍的機會。
說到底,他們沒拿陸司令的好處,所以麵對陸司令也不嘴短手軟,他們有反抗陸司令的勇氣和資本。
至於徐鳳琴,應該不算太極品,畢竟她來了海城這麼久,徐鳳琴沒找過她的麻煩,也沒跑到她麵前來擺過譜。
但從陸超的名字,還有陸歡平日裡所抱怨的一些話也可以拚湊得出來,這也是個控製欲很強,攀比心很強,又溺愛子女,還有點高高在上的女人。
攤上這樣一對爹媽,對應該獨立的成年子女來說,有時候真的是很窒息的一件事。
但這是人家的家事,秦姝玉也愛莫能助,隻能掏手帕給陸歡。
接下來一個星期,陸家將能找的地方都找過了,幾乎是將海城翻了個遍,還是沒找到陸超。
秦姝玉猜測陸超可能是離開了海城。
這時候大街小巷沒有攝像頭,坐車也不用實名製,一個人想悄無聲息地離開海城是很容易的一件事。
陸家沒轍,一麵安排人了繼續在海城找人,又派了一些人去外地尋找。
這樣大海撈針似的找法,效率必然是很低的。
很快一個月就過去了,也沒聽到陸超的消息,鋪子上的生意逐漸紅火了起來,秦姝玉忙得不可開交,也沒多少功夫想陸超的去處時,他卻突然出現了,還是以一種猝不及防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