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振沒說話,但翹起的嘴角,顯示他此刻的心情很不錯。
隻有汪萍因為女兒的不知所蹤慌了神。
在夏振這裡求助無果還被威脅了一通後,她沒有辦法,趕緊跑回家將這事告訴了兩個男人。
聽完實話的何彬一言不發,臉色猙獰得嚇人。
汪萍理虧,不敢催他,隻好求助地望向自己的男人:“老劉,雪薇都不見好幾天了,她一個年輕女人在外頭,要是遇到個什麼壞人可咋辦啊?你快想想辦法。”
老劉就是一個廚子,他能有什麼辦法?
抽了一會兒旱煙,老劉歎氣:“報公安吧。咱們就這麼幾個人,去哪裡找?”
報案後,公安局根據汪萍提供的線索,第一時間聯係了紅旗公社。
掛斷電話後,公安同誌對焦急等待的汪萍說:“根據紅旗公社那邊傳來的消息,30號那天,秦雪薇確實去了紅旗公社,當天在該公社書記祝廣平的家裡住了一晚,次日早上,吃過早飯,秦雪薇就跟祝廣平一家道彆,從公社坐上了去寶澤縣汽車站的汽車。”
“這一點,當時一起等車的社員可以證明。我們聯係了當天寶澤縣汽車站,31號下午從寶澤縣到海城的汽車上,有一張票的乘客沒有坐車。具體是不是秦雪薇,還要等寶澤縣公安局調查之後才清楚。”
汪萍渾身發軟,哭著哀求地看著公安:“公安同誌,求求你,一定要找回我的女兒,求求你……”
公安將她扶了起來:“大娘,這是我們的責任,我們會聯合寶澤縣公安局追查秦雪薇的下落,你們家屬先回去吧,有消息會通知你們的。”
汪萍抿了抿唇:“那,那什麼時候才能有消息?”
這個公安也沒法保證:“現在先等寶澤縣調查秦雪薇有沒有坐上回海城的汽車。至於夏振那邊,我們也安排了人去找他們問話。”
汪萍點點頭,無奈地離開了警局。
當天,警局確實找了夏振問話,但夏振29號就回了海城,接下來幾天都住在海城賓館,白天去銷售部,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
至於將秦雪薇哄騙去紅旗公社這事,邢亮供認不諱。
“秦雪薇跟我們家夏總曾經談過對象,但現在她已經結婚了,還三天兩頭跑來騷擾我們夏總。她不講道德,我們夏總還是有做人底線的,一直都沒搭理她,甚至有次還發生了口角失手砸到了她的頭,這事派出所有記錄,但前陣子她還天天到海城賓館門口蹲我們夏總,這點賓館服務員可以作證。”
“打又不能打,趕又趕不走,要傳出什麼不好聽的話,還影響我們家夏總的名聲。所以那天從紅旗公社回來,看到她又守在賓館門口,我就故意騙她說夏總還在紅旗公社,希望能夠打發走她,清淨清淨幾天。誰知道她竟然真的去了,還出了這種事。”
“哎,要知道會出這種意外,我當時說什麼都不會撒這個謊。
邢亮一副懊悔不已的模樣,但眼底分明半點悔意都沒有。
公安也知道他是故意的。
但除非找到是他讓人綁走了秦雪薇,不然,就憑他騙秦雪薇這事,公安並不能拿他怎麼樣。
說到底,秦雪薇是個成年人了,腳長在她的身上,去哪兒,彆人也管不著。
所以公安隻能放了夏振和邢亮。
好在寶澤縣公安局那邊總算傳來了消息,經過調查,基本可以肯定,秦雪薇當天在汽車站買了一張到海城的車票,但據當天乘車的旅客和司機、售票員的說辭,她並沒有上這趟車。
現在車少,錯過這一趟車,她31號就不可能回海城了。
到這裡,公安可以基本確定,秦雪薇是在寶澤縣城裡失蹤的。
海城公安局辦案人員將這一消息同步給了家屬,又問汪萍:“秦雪薇在平日的生活中可有得罪什麼人?在寶澤縣有認識的人嗎?”
汪萍連忙搖頭:“沒,這是她第一次去寶澤縣,哪認識什麼人啊?至於得罪人,我們家雪薇就一個普通女同誌,沒得罪過人。”
“你仔細想想。”公安提醒。
如果沒有嫌疑人,那就是隨機作案了,這樣案件要偵破,找到失蹤的受害者,難度會大很多。
汪萍還是搖頭,想了想,又補充:“對了,那個紅旗拌飯醬是她堂妹跟紅旗公社那邊合作開的。我那侄女因為一些事對我們母女有誤會,所以一直不大對付,會不會是她讓人帶走了我們家雪薇啊?”
公安記下她說的這個情況,又詳細詢問了秦姝玉的名字,住址,然後表示:“你說的這個情況我們會去核實,此外,如果你回去想到什麼有用的線索,及時通知公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