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肌肉少校露出一個曖昧的奇怪笑容,將位置讓開,抽身離去,隻剩夏洛特、夏林兩人閒聊。
不過談話才沒幾聲,就因兩人都是寡言少語的類型又陷入靜默。
夏林將視線丟向載歌載舞的士兵,夏洛特也跟隨著看過去。
此時營地裡,士兵們正模仿著貴族的舞宴,圍著篝火笨手笨腳的跳起雙人舞,男男“女女”之間你來我往,軍衣的衣擺飄動,卷起一地灰塵。
沒有悠揚的宮廷樂隊用多種樂器奏響的協奏樂,隻有士兵用刀鞘與頭盔敲擊的吹吹打打歡快樂聲。
同巴黎死氣沉沉,僅有近似放蕩的歡快,不健康的歡快,屬於老朽死亡的歡快截然不同。
眼前的樂與舞粗糙,卻帶著生的魅力,帶著粗野又自由的風。
夏洛特一時都看入迷了,怔怔的看過去,眼睛映著火光,心裡想著自己同上尉在這山野舞會上躍動時會是怎樣模樣。
“上尉先生……”她下意識的喃喃出聲。
“怎麼了?”夏林看向旁邊小伯爵。
“啊,沒什麼。”夏洛特回過神,臉蹭一下漲紅:“我沒想邀請上尉先生去裡麵跳舞!”
才下意識的喊出,夏洛特就後悔了。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因腦子發熱一下子說出這種胡來的心裡話。
有那樣一瞬,她甚至想跑回營地,讓索瓦爺爺把自己送回卡佩。
宛如天籟的聲音終止她的胡思亂想。
“小伯爵想和我跳舞?那就請吧。”上尉將手遞過來。
夏洛特的腦子一下子炸開,暈暈乎乎的被拉到篝火旁,一直到進入人群環繞的中間才有了些許思考能力。
近乎滿盈的激動與愉快將夏洛特的身體填塞滿滿,可與此同時,又有些許的擔憂升起:
上尉閣下的確是出色的軍人,可他會跳舞嘛?自己這樣將上尉拉扯過來,會不會讓上尉在下屬麵前丟臉?
如果這樣應如何才能補償自己失禮的要求呢?
胡思亂想著,夏洛特聽到上尉打了個響指。
“換《裡戈東人》。”上尉要求更換舞曲的語氣就好像是正發出一道不容置疑的軍令,英武的姿態令夏洛特又是一陣目眩。
輕快的舞曲響起,夏洛特被扯著身體帶動起舞,她屏息看向麵前人。
上尉的褐色眼瞳深邃又靜謐,仿佛拜倫筆下平靜時刻的亞裡亞德海,帶著無與倫比的魅力。
明月之下,營地的歡宴舞會仍在繼續,喧囂之聲幾乎讓大地震動。
“這群卡佩人,他們好像覺得自己贏得了整場戰爭。哼,我之前還覺得這裡的軍官與眾不同,現在看來也隻是沉迷於享樂的蠢豬罷了。”子爵縮回視線,聲音滿是不屑。
“他們是勝利者,當然有資格慶祝。”鷹徽上校翹著腿,用譏諷語氣說著:“托騰考夫,我勸你最好明天好好準備,讓王國也能為你慶祝。”
“我會的。”子爵低著頭:“明天,我會用火炮與騎兵為您贏得勝利。”
“嗬,最好如此。”鷹徽上校重新舉起望遠鏡,窺探月光下的卡佩營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