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呀,如此宏偉,如此威嚴,這真的是我們卡佩人的營地嗎?”
被河道布置裝置生擒的第十三號營地三人組被河旁警戒的卡佩士兵們一路帶過來。
朱爾已經來到夏洛特營地所處的高地前前,他微微抬頭,不禁由衷感慨:
他腳下土地不遠處是溝壑——被工兵鏟鏟出的,能有利阻擋騎兵突破、擲彈兵突起的溝壑。溝壑下被蒙上一層灰撲撲的土與稻草,顯然裡麵還有更多危險設計。
繼續往前看,在更高些的地方,木車、斜坡、木塔、射擊孔交錯嵌合,幾個隱秘角落,從炮台延伸出的銅筒帶著危險意味。
而被大炮、射擊孔包圍的,是一片空地,空地正對著眼前這嚴整營地的大門,可門前竟然是一支長長吊橋——如果有一隊敵人一路突破至這裡,準會因此大吃一驚。
掃清了障礙非但沒打開破營的通道,反倒陷入被四麵射擊孔,炮台圍攻的險境,唯一速勝的可能當吊橋被砍下,也將化為泡影。
朱爾大張著嘴巴死死盯著眼前張開大口的溝壑與那灰蒙蒙又透著冰冷、危險氣息的防備工事,愣在原地不知道呆了多久。
見鬼,不要嘲笑朱爾露出這般沒見識的蠢樣——假如彆人在來到日耳曼尼亞人的土地後見到的所有防禦營壘都一般的破爛、粗糙時,也準會像他一樣!
朱爾曾效忠的大多數營地,都被一個蠢笨、傲慢,認為喝酒、宴會與女伴跳舞遠重於打仗的小腦袋貴族軍官統領。
指望這群人建起出色防線,倒真的不如指望他們願意派人給營地圍一圈土牆。
這類軍官統帥下的營地唯一作用就是讓卡佩人相信他們有一個營地。
而少數有才乾、有膽魄的軍官呢?
那就是一個同《卡佩條例》的標準近乎一模一樣的營地防壘。
可眼前的夏洛特營地卻與兩者都不一樣——在朱爾眼中,這更像是一個可怕的陷阱。
對,就是陷阱,殺人陷阱!朱爾不是個合格的士兵,但他被軍隊選中前曾是個有名的獵人。
朱爾太熟悉陷阱了,而眼前的一切都與他所想的相似——捕獸、引誘、覆蓋……這簡直是一個屬於死與美的傑作。
他忍不住用著迷的眼神盯著這一切,旁邊的營地士兵已經等不及,扯著他們三人繼續往前走。
朱爾回過神,已經被帶進營地內部:與營外防禦那種嚴整肅殺場景截然不同,內部雖然依舊處處透著規整與嚴謹,可已經柔和許多。
隻是被分在不同區的營帳外卻是幾乎呢什麼人走動,這樣寂靜在軍營並不多見。
“前些日營地一直被瘟疫困擾,雖然少校閣下通過分隔與帶人研究藥方解決了這一切,但仍未康複的兄弟們還需要休息,所以外麵現在人很少。”
帶著他們來的兵似乎看出他們疑惑,張口解釋起來。
“原來如此。”朱爾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會布置這樣危險的工事說明統帥防禦能力無可置疑,能解決營地瘟疫說明管理能力也相當強。
指揮部竟然會把這樣出色的將領放在後方?身份還隻是少校!
朱爾不禁倒吸涼氣,在他眼裡,一百個先前營地的上校、中校加一起都比不上這個營地的神秘少校。
至少如果這裡遇到他們十三號營地遭遇的襲擊,有這樣可怖工事在準能支撐到援軍到來。
在滿心好奇與肅然起敬下,朱爾壓抑著激動的被帶著前進。
他們被帶到一個營帳前。
站在門口,朱爾心中陣陣忐忑與期待:等下見到的這位少校會是什麼模樣——是四十多歲的沙場宿將,還是年齡更老的下放名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