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見麵,讓沈複興明白,情報工作的重要性。
隻是他一個稅警團長,再發展情報機構,這是要做什麼?
是不是還要整個丞相?
大佬們還有會要繼續開,沈複興被俞飛鵬留了下來。
“維安,你同我說實話,這李希烈的事情,是你安排的,還是他自作主張?”俞飛鵬見四下無人,便拉著沈複興問道。
沈複興沉吟片刻,老實回答:“我沒有下過明確指令”
話說到一半,沈複興臉色一變:“金陵!”
俞飛鵬也是臉色一變:“那就是了,這混世祖,他父親讓他待在軍隊裡麵,就是要磨他的性子,這下好,不光有人舉報,甚至還有人直接把事情捅到武漢去了。”
“俞叔,我也不清楚,等他來了再問問?我已經讓他家夥滾過來了。”沈複興也是一肚子氣,這麼大的事情都不上報。
難道這不是原則性問題?
“先不說這個,安南的事情,委座已經知道了。”俞飛鵬又拋出一個炸彈。
“安南的事情委座如何知曉?”
俞飛鵬一樂:“怎麼?你還想瞞著他?王耀武開餅乾廠,囤積物資,湯恩伯亂收稅,胡宗南也喜歡抄家,這些人有一個算一個,都比你做的更加過分,委座什麼都知道!”
“那委座也不管?”沈複興好奇問道。
“怎麼管?換了他王耀武,湯恩伯,讓誰帶部隊?唐生智?張發奎?還是他閻老西?”俞飛鵬指著沈複興,似乎有些恨鐵不成鋼:“換了誰上來,都是一樣的,但不一樣的是,忠心!”
說著,俞飛鵬又指回自己的胸口,語氣變得溫和了一些:“這,才是最重要的!”
沈複興一時間竟找不到反駁的語言,隻是,他默默扭頭看向西北麵某處,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這場緊急會議很快結束,而李希烈也急匆匆乘坐火車來到了開封。
在火車站旁的酒樓,俞飛鵬、沈複興還有一個神秘人,一起坐在包間裡麵。
這還是沈複興第一次見到戴笠本人,一個從臉上看不出任何心思的男人。
俞飛鵬介紹道:“介紹一下,軍事委員會統計調查局戴局長,這是小侄沈複興,二位應該是第一次見麵吧?”
沈複興有些忌憚,剛想敬禮卻被搶先一步,隻見戴笠伸出手,笑著解釋:“副局長,可彆亂了職級,沈將軍,你沒見過我,我可是見過你很多次了。”
見兩人疑惑,戴笠解釋:“你的照片,可是經常出現在我的桌案上啊。”
沈複興心頭一緊,難道自己被盯上了?
戴笠似乎很滿意沈複興的表情:“你可是上了日寇特務機關的必殺名單,50萬銀元的賞金,目前是名單上最貴的一個,我們在武漢、金陵抓了至少十幾個日諜,他們可都有你的照片。”
沈複興這才恍然,但他還是很謹慎:“給戴局長添麻煩了。”
人家自稱副局長,那是自謙。
可若是你真這麼叫了,便是不懂事咯。
“哪裡,本職工作罷了,比不上沈將軍在戰場上拚搏,我們也隻能做做這些上不得台麵的事情罷了。”
戴笠繼續自謙,但俞飛鵬已經給沈複興使了眼色。
懂!
沈複興立馬接話:“誒,戴局長勞苦功高,敵後戰場也是戰場,危險的很。這次李副團長惹出來的麻煩,還要請您多多費心。”
說著,幾人就看向李希烈。
隻不過,李希烈有些不太服氣:“其實.也不是麻煩,又沒出人命。”
俞飛鵬扭過頭,一臉無奈,戴笠則是眼觀鼻鼻觀心,他也沒什麼資格說什麼。
“你還嫌麻煩不夠大?非要出人命?那些保安團士兵的命難道不是命?”沈複興有些不滿。
可李希烈依舊倔強,他從身後包裹裡拿出幾份口供:“喏,這幾個,倒賣藥品,這2個,倒賣軍火,還有這11個最過分,偷稅漏稅!”
沒眼看,真的沒眼看。
沈複興發現戴笠與俞飛鵬不想接話,便自己接過口供:“坐實了?”
“那當然,人贓俱獲,這些個蠢貨,居然自己記了賬本,這個總做不了假吧?幾天時間我編也編不出來啊。”李希烈梗著脖子,並不認為自己有錯。
“那保安團你怎麼解釋?”
“隻誅首惡,那5人,通敵叛國,家裡竟然還有繡了一半的膏藥旗,與日寇來往的書信,說是等鬼子一到,便裡應外合.”
說著,李希烈將另外一份資料與一個小箱子拿出來。
打開一看,居然真的有半麵膏藥旗。
這時候,俞飛鵬見事情有了定性,便主動開口:“說清楚了就好,說清楚就好啊,委座也是擔心你們犯錯麼。”
可戴笠就有些尷尬了,合著沒他什麼事情?
但沈複興知道,如果這麼收場,大家麵子上都過不去:“抄家的物資呢?”
李希烈答道:“在倉庫堆著呢,還沒動,這不是.”
沈複興立馬打斷:“你看看,不成熟了不是,戴局長,這人啊,糙.”
“不糙,姐姐們都說.”
“閉嘴!”沈複興打斷他的話,向著戴笠說道:“還請戴局長幫忙捋捋,怕是還有日諜潛伏,大戰在即,後方要安穩啊。”
說完,他又看向俞飛鵬:“俞叔,那些物資,回頭還要勞煩您與戴局長幫忙帶回重慶,放在這裡也不是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