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中的黨國,在民國十幾年就已經死了,你現在看到的,不過是屍體腐爛的過程。
這是來自張靈甫的靈魂暴擊!
他不明白,為什麼自己來到河內就要麵對這樣的問題。
如何回答?
他不知道,這樣直擊靈魂的話,是要自己交什麼投名狀嗎?
可這次來新22軍,是上級王耀武的推薦,他不能拒絕。
再者,國內的部隊缺兵少彈,就連防守都很困難,想要攢夠軍功,更是難上加難。
倒不如來這裡試試,說不定能.
沈複興看著麵色僵硬的張靈甫冷冷一笑:“你最好想清楚,這裡是河內,不是國內!”
張靈甫頓時汗毛豎起,有些難以置信地看向沈複興,又看了看一旁的廖耀湘,眼神求助。
那意思很明顯:軍長,他威脅我,他威脅我啊!
張靈甫怕了,開幕暴擊,再是威脅,饒是生性暴戾虛偽,一副紈絝做派的他也不敢在這裡造次。
“沈沈公,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張靈甫咽了咽口水,略帶緊張地回答。
沈複興冷哼:“咄咄逼人?你好好想想,想不好,門口就是紅河,送去沉塘也是一句話的事情,這裡疫瘴頻發,死幾個人算什麼?”
張靈甫眉眼一抽,不自覺地舔舐了一下嘴唇,又緊緊抿住咽了咽口水,竟然不知道如何作答。
但下一秒
沈複興哈哈大笑:“哎喲,嚇到鐘麟了,彆緊張,適才某與你開個玩笑,你是佐才老哥(王耀武)推舉之人,是自己人啊。”
張靈甫麵色稍緩,輕輕吐出一口濁氣:“沈公、廖軍長,這玩笑可不好笑。”
可誰知,沈複興瞬間收斂笑意:“騙你的,自己人也照樣沉塘!”
不過張靈甫運氣不錯,小滿在這個時候闖了進來,他看了一眼在場的狀況:“急事!”
沈複興重新恢複笑容:“你們聊,我畢竟是個外人,建楚才是軍長嘛~”
說著,沈複興起身,經過張靈甫的時候在他肩頭輕輕一拍,對方早已汗流浹背。
人的名樹的影,至少在體係內,論殺敵數量,與沈複興叫板的隻有寥寥幾人。
不少還是一方大員,如李宗仁等。
直到沈複興離開房間,張靈甫才鬆了一口氣,看向溫文爾雅的廖耀湘:“軍長,這沈公也太嚇人了”
廖耀湘咪咪笑著,眼睛都快看不見了,但說出來的話卻讓整個房間再度陷入冰窖:“維安兄從不胡言亂語。”
房間外,小滿神色焦急:“出事了,法屬印支艦隊衝破日寇封鎖,闖入了河內港。”
!?
沈複興有些不相信:“不可能,萬噸輕巡怎麼可能開進河內?”
小滿立馬搖頭解釋道:“小的,上麵就一門小炮,比我們運糧的船稍稍大一些而已。”
“炮艇?在河內港口?他們來做什麼?”沈複興皺眉,這事不好處理啊。
“有個叫什麼得褲的人找你。”
“是不是讓·德庫?”沈複興問道。
“對對對,人在你辦公室,剛到。”小滿指著樓上說道。
沈複興深吸一口氣,來者不善啊:“你去準備紅酒雪茄,讓廚房準備法式午餐,我來會一會這個德庫。”
很快
沈複興笑著來到自己的辦公室,這裡曾經也是對方的。
“讓·德庫司令,維希法國印度支那艦隊司令官?”沈複興歪了歪頭,張開雙臂,臉上笑意盈盈。
眼前身穿白色海軍中將服,大鼻梁高額頭的德庫起身,恭敬有禮地回答:“是自由法國遠東艦隊司令,讓·德庫。”
沈複興心頭一驚,自由法國?
“是戴高樂讓你來找我的?”
德庫點頭:“法屬西印度群島的艦隊已經向美軍解除了武裝,米爾斯克比爾大海戰的具體戰報已經收到,我們被盎格魯撒克遜人背叛了。”
說著說著,德庫表現出相當的憤怒,擊敗了他們的德意誌允許維希保留艦隊。
但他們自己的盟友,卻在全世界各個港口想要將他們殲滅。
德庫不明白,難道這就是綏靖政策的巔峰?
不用賣隊友,而是消滅隊友?
溫文爾雅的將軍已經眼含憤怒:“達喀爾戰役中,我們得到了本土趕來的巡洋艦隊支援,擊傷了英國佬三艘驅逐艦,重創了“堅決”號戰列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