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腳步被一處璀璨角落勾住,小小攤位掛滿琳琅飾品,燈光下散射著迷離的光點。娜兒俯身,目光被一條項鏈吸引,纖細銀鏈垂著一顆小小的星辰,光芒流轉,宛如摘落天幕一顆微星,溫柔捧在掌心。
“幫我戴上!”
娜兒轉過身子,雙手十分自然地攏起一頭銀色長發,露出纖柔白皙的後頸,微微低垂的姿態,如白天鵝般優雅沉靜。
趙玄真左手捏住項鏈一端,隨後繞過胸前,少女的雪肌水潤細膩,嬌嫩之下透著些許紅潤,沁人幽香清晰可聞。
整個過程趙玄真非常小心,魂師的發育區彆於普通人,娜兒的身段比大多數成年女子傲然,生怕觸及到那高聳的雲山。
搭扣悄然合攏,銀鏈輕吻精致的鎖骨,那顆小星隨著少女回身的動作搖晃,在頸窩投下跳躍的光影。
娜兒對著攤主遞來的小圓鏡左右顧盼,唇角彎起滿意的弧度,緊接著,她的目光又被一根紅繩吸引。
未等趙玄真反應,娜兒已抓起紅繩,不由分說地拉過他的左手腕。
“彆動。”
動作乾淨麻利,那編織紅繩緊貼上趙玄真的皮膚,摩擦著脈搏,娜兒低頭打上死結,嘴裡輕聲絮語:“好好戴著啊,看魂網上的老人講,紅繩能護人平安的。
星羅大陸不是我們的地盤,星羅塔主張戈洋是千古家族鐵杆支持者,跟冷姨沒有任何聯係。這次沒人保護,你一定要平安回來。”
指尖的溫熱透過紅繩烙印在趙玄真腕上,係住那份滾燙真誠的祈願。
兩人戴上銀鏈與紅繩,穿過鼎沸的人潮之後,街口豁然開朗,一座巨大的銀龍雕塑昂首盤踞在噴泉中央,銀輝傾灑在每一片精心鍛造的龍鱗上。
銀龍雕塑是玄龍街的象征,同時是娜兒最喜歡的地標,這是他們兩個人的紀念。
“趙玄真,我們從來沒有拍過照誒。”娜兒說。
“好像是這樣。”
趙玄真翻閱記憶,驚訝地發現他們真的沒有留下過照片。或許總是結伴行動的原因,他們不經意間忽略了合影留念。
“來,拍照!”
魂導通訊器調節至前置攝像,娜兒興致勃勃地拉著趙玄真走到銀龍雕塑前,一手舉起魂導通訊器,另一隻手俏皮地在趙玄真臉旁比了個V字剪刀手。
微光照亮兩人緊挨的臉龐,趙玄真露出八顆牙齒的完美笑容,娜兒看著屏幕裡的影像,卻莫名覺得這笑容像借來的衣服一般不合身,她想要一個生動的趙玄真。
“笑得這麼虛假,跟我拍照很難受嗎!”
娜兒滿臉嗔怪地瞪了趙玄真一眼,那決定性的哢嚓聲響起之前,她原本比著V的小手風一樣迅疾撤離,帶著少女的古靈精怪,捏住了趙玄真兩頰的軟肉,用力向外一扯。
嘴巴被手動拉成一個誇張卻無比真實的巨大弧度,娜兒的笑顏緊貼在趙玄真被強行改造的臉旁,在月光與銀龍雕塑的輝映下,少女明豔不可方物。
“哢嚓!”
每一幀都是無法複刻的瞬間,於是他們按下快門。銀龍靜默見證,月光凝固時間,畫麵鐫刻下鮮活的一幕,趙玄真一臉被突襲的訝然,嘴巴被人為扯開大笑的弧度,而女孩那雙銀白美眸彎成狡黠的月牙,作案小手尚未撤離,那份得逞的飛揚神采,幾乎要溢出定格的畫麵。
千頃月波萬點星爍,終不及眼前人笑顏如花。
照片保存在魂導通訊器的相冊,腕上紅繩的觸感依舊清晰,頸間項鏈輕叩鎖骨,銀龍無言盤踞,銀月將此刻的嬉鬨與笨拙的溫柔鍍亮永恒。
傳靈塔第九十九層,娜兒化身打贏勝仗的傳奇將軍,雄赳赳氣昂昂地踹開房間大門,俯視著床邊身穿黑色絲綢睡衣,正梳理著如墨長發的古月。
“那什麼哈,趙玄真那個笨蛋出關了。”娜兒高傲道。
“我知道。”古月淡淡道,“他發消息告訴我了。”
“原來隻是發消息啊∽”
娜兒刻意拉長音調,下一秒直接瘋狂上嘴臉:“你怎麼知道他今晚陪我出去玩啦!
你怎麼知道他請我吃火鍋、給我買項鏈、我倆還一起到玄龍街的銀龍雕塑前親密合照啦!”
古月梳發的動作一頓,眉心緊擰,回首瞧向娜兒。
隻見銀毛少女胸前垂落的銀色項鏈格外吸人眼球,眼角眉梢已經能用得意忘形來形容,古月明白其所言非虛!
“哎,可惜我照相手法一般,沒拍出精髓。我本想著拿來當頭像和魂導通訊器壁紙的,古月,你幫我看看醜不醜?”
娜兒一屁股坐到古月身旁,一隻手親親熱熱地摟著她,另一隻手拿著魂導通訊器,從相冊裡調出那張照片。
古月強忍一巴掌把銀毛笨蛋扇進牆裡的衝動,定睛望向照片,兩個人的臉快要挨在一起,女孩伸手把男孩的嘴角挑出大笑的樣子,背景是玄龍街著名的銀龍雕塑。
簡直是比情侶還情侶的合照,每一寸光影都顯得那麼美好,讓人恨不得永遠定格在那一秒。
“這就是我們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沒關係的,失敗總是貫穿龍生始終,你很努力了,以後我們兩個的世紀婚禮,我邀請你坐第一排!”
娜兒呲著小白牙繼續挑釁,渾然不覺古月驟然陰沉下來的臉龐,直到那抑製不住的魂力以黑色氣流狀升騰而起。
“你…你怎麼庫庫冒黑氣啊?”娜兒吞吞口水,下意識挪動身體遠離古月。
太遲了,古月雙手鉗製娜兒的香肩,陰森森道:
“喜歡偷跑是吧,你等著我們去星羅大陸,如果回來玄真還念著你半分,我就不做魂獸共主!”
“千萬不要啊!我開個玩笑,你彆當真嘛!”
布豪,香檳開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