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贏,他也沒贏,誰都沒贏。”
“如果他贏了,他何必自廢武功,焚毀書籍?”
徐一知聞言大駭,眼睛瞪得滾圓,他猛地後退了幾步,竟然一屁股跌坐在了被雨水衝刷出來的泥濘中。
“你說什麼,他……他自廢武功了?”
這回,換做了聞潮生吃驚:
“你不知道?”
“這件事情不該是書院皆知麼?”
徐一知坐在雨中忽然一動不動,像個石雕,聞潮生也盤坐在了泥濘中,挺直脊背:
“這件事情書院應該所有人都知道,你也該知道,所以……你為什麼不知道?”
徐一知緩緩抬頭,凝視著聞潮生,似乎仍舊在確認他話中的真假,隻是他與聞潮生對視的越久,便越是陷入了聞潮生眸子裡寧靜的深潭裡,這種窒息感讓他清明,也讓他難受。
“我……的確不知道。”
“他為何會廢去自己的武功?”
徐一知有些失神,在得知程峰廢除自己武功後,他與大部分書院的學生一樣,全然不能理解,但他並沒有其他人那般憤慨激昂,更多是疑惑。
聞潮生指著遠處的崖壁,說道:
“因為你無法麵對的事,程峰也無法麵對,但是他跑得夠快。”
“廢掉自己的武功之後,他便一路南行,一直逃,一直逃,最後逃回了苦海縣,逃回了自己土生土長的地方,然後燒掉了所有的書,除了那本「治國論」。”
“最後,他應該是打算死在那裡,就當自己從來沒去過書院。”
聽完這話,徐一知竟然大笑了起來。
“苦海縣……好,好啊,這是他應得的報應!”
“哈哈,報應!!”
他忽然仰倒在了泥水中,就這麼凝望著灰黑色的天幕,放肆大笑,笑得肝膽俱裂,笑得涕泗橫流。
“程峰,你對不起我,你該有今天,該有今天啊!”
見他這般癲狂模樣,聞潮生心思微動,問道:
“徐師兄,你說程峰對不起你,他到底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
徐一知緩緩收斂了笑容,沉默良久,再一次坐起身子的時候,眼中帶著一抹說不出的悲意。
“他錯看我徐一知,將我推給平山王,害我鑄成大錯。”
短短三句話,背後似乎藏著驚天秘密,想到劉金時的線索裡留下了「徐一知」三個字,聞潮生眼神漸漸明亮,將不少事情串聯了起來。
他盯著徐一知,凝聲道:
“徐師兄,當初平山王是不是讓你模仿了趙王女兒的字跡,寫了一封信給趙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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