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將軍。”
徐世勣苦笑,這才又繼續道:“至於第二,第二那就是這些流民也都是我大隋子民,他們也是家鄉戰亂,活不下去了才被那翟讓裹挾的,他們也隻是想活下去。”
徐世勣是知道這些流民都是哪裡人的?他們都是被山東那邊的起義給波及的無辜百姓。
這個李靖自然也知道,故此當即頷首道:“第三個呢?”
當然嘴上這麼說,他心裡對那些世家大族卻更厭惡了。
因為那些起義軍就是他們在背後支持的,否則,哪來的那麼多起義軍?
“是。”
徐世勣點頭,然後才又道:“至於這第三條,那就是皇帝陛下之仁德了。”
“如今天下都在傳皇帝陛下暴虐,可若是此時陛下饒恕這些流民,那必然可以彰顯陛下之仁德。”
“嗬嗬,厲害。”
“你這嘴厲害呀,把陛下仁德都給抬出來了,這本將若不答應,豈非不顧君恩了?”
“也罷,本將就代他們為陛下求情。”
“倒是你倆,有沒有興趣跟著本將啊?本將觀你們也並非普通流民。”
李靖一笑問道。
他這是起了愛才之心。
尤其是這徐世勣,年紀輕輕說話卻有理有據,而且方才還提到了兵法,想來應該也是知兵事的。
如此人才,他肯定想招攬。
“這。”
徐世勣和單雄信也愣了下,隨後才齊齊抱拳道:“承蒙將軍不棄,我等願意。”
他們此時也並沒有什麼太大目標,一個是富家公子,一個是綠林人士,現在既然李靖相邀,那肯定是跟著李靖乾了。
“哈哈哈,好,好,好啊。”
李靖也這才笑了起來,隨後又對著身邊的傳令兵道:“來人,傳令下去,就地整頓,登記流民,清點利損。”
“另,再讓人整治些飯食,本將要與這兩位一起用飯。”
“是,將軍。”
那傳令兵領命,立刻就去辦了。
李靖也帶著徐世勣和單雄信到了瓦崗寨的議事堂,等飯食上來,他們就一邊閒聊一邊吃飯了。
直到一個時辰後,天都要黑了,李靖才恍然道:“原來如此,怪不得茂公你小小年紀就有如此氣度,原來也是家境殷實之人啊。”
“可既如此,你又為何要造反呢?”
說到這的時候,李靖也有些不解。
那些流民造反可以理解,活不下去了誰不造反?
但像徐世勣和單雄信這種不愁吃喝的,這就奇怪了。
“哎,不瞞將軍,單二哥是和那翟讓有同鄉之情,至於我,我這也就是閒來無事。”
“還有就是,就是......”
徐世勣也歎息一聲,隨後才欲言又止的。
他其實是想說還有就是聽說皇帝昏庸,但這話他現在可不敢說。
剛投降了李靖就說皇帝不是?還要不要命了?
“嗬嗬,還有就是民間關於陛下的那些傳言對吧?”
但李靖何許人也,又如何會看不出他的心思呢?
故此一聽他這麼說,李靖也笑著道:“其實啊,這些都是山東,江南兩地世家的陰謀,他們......”
李靖很快就給徐世勣和單雄信說了下山東,江南兩地世家的險惡用意,順便還把楊廣平日的勤政愛民也說了點,說完才繼續道:“陛下其實也很苦啊。”
“這,這是真的?”
但徐世勣和單雄信卻驚了,不可思議看著李靖。
在他們的聽聞裡,楊廣可一直都是昏君暴君啊。
但現在這?
這讓他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因為若是皇帝其實是明君的話,他們造反可就是亂臣賊子了。
“真的假的你們回頭跟著本將,自己看不就行了嗎?”
李靖笑笑,隨後才皺眉道:“倒是你們,你們其實也算瓦崗匪首。”
“那些流民好說,本將自會向陛下稟明,為他們求情。”
“想來陛下也不會為難他們。”
“可你們這匪首身份,本將也心裡沒底啊。”
李靖這說的是實話,彆看他招攬了這二人。
但實際上他也在發愁怎麼為這二人向皇帝求情。
畢竟匪首一般可都是要處決的。
“這。”
徐世勣和單雄信也臉色變了下,隨後徐世勣才謔的起身,對著李靖抱拳道:“還請明公給指條活路。”
“從今往後,我兄弟二人願誓死追隨明公左右。”
“赴湯蹈火,在所不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