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廣說完就抱著蕭皇後去偏殿了,僅僅隻一會,偏殿內就是陣陣耳鬢廝磨聲響起,如輕歌曼舞,又如戰鼓隆隆。
聽的外麵值守太監也趕緊帶上了門,太監總管黃德更是立刻就站在了百步開外,親自為主子鎮守。
因為陛下方才已經說了,今夜會有朝臣前來,他可不敢讓人打擾了陛下雅興,影響了陛下和皇後夫妻和睦的大事。
......
而就在他如此想著時,裴矩和裴蘊也已經帶著一眾山東,江南兩地的朝臣抵達了宮門。
“站住,宮門落鎖,未得陛下允許,任何人不得入宮。”
隻是剛到,負責看守宮門的右備身府士卒就是一聲暴喝。
“放肆。”
“這位乃是中書令裴矩裴大人,你敢阻攔裴中書麵見陛下?”
裴矩身後,一名山東世家朝臣也頓時皺眉。
“就是,我等深夜入宮,乃是見陛下有要事,若是耽擱了,你吃罪的起嗎?”
那些其他朝臣也附和。
若是放在平日,他們還真不敢跟值守宮門士卒如此。
一來,是因為右備身府的陰世師陰將軍深受陛下信任,至於第二,那就是閻王好過,小鬼難纏。
誰也說不準哪天就得麻煩這些士卒,他們也不好得罪。
但今日。
他們可是跟著裴矩這位朝中大佬,以後宰輔一起來的,而且為的還是誅滅蘇威此等大事。
這就讓他們有些飄了,以至於他們話剛說完,右備身府的一名都尉就冷聲道:“本將再說一遍,此乃宮門重地,現已落鎖,未得陛下允許,任何人不得入宮。”
那都尉說完就握著橫刀不說話了,看的山東,江南那些朝臣那叫一個氣啊,可卻也隻能目光看向裴矩。
“哎。”
裴矩歎息,心裡暗道也不知和這些家夥為伍,究竟是好是壞,這才對那都尉拱手道:“這位小將軍,我等確有要事求見陛下,還請勞煩通報。”
“對對,我們確有要事。”
裴蘊也跟著開口。
事實上他也反感身邊這些同僚,你說你們孟浪就孟浪唄,可這在宮門口孟浪個甚?
不知這是陛下的地盤嗎?
“嗯,行,那末將去通報。”
“不過陛下是否休息末將就不知了,若是陛下已然休息,末將可不敢打擾。”
那都尉嗯了聲,就趕緊去稟報了。
他方才也就看不慣這些朝臣們趾高氣昂而已,至於說不給通報?
這事他可不敢,朝臣求見陛下通報那是規矩。
壞了規矩,是要死人的。
不過當他看見大業殿前,太監總管黃德正在那站著時,他卻心裡一驚,趕緊上前行禮道:“黃總管,裴中書帶著不少朝臣在宮外求見陛下,您看?”
黃德今年都六十歲了,個子很矮人也很瘦,但他卻是從楊廣被封晉王時就跟著奴才,算是楊廣的忠仆。
不過楊廣不喜太監,總覺得他們身上有味兒,所以平時沒事也不讓他們進殿伺候,有事也隻吆喝一聲,連稱呼都沒有。
可就算沒稱呼,黃德也是名副其實的太監總管,陛下心腹,故此聽到這,他也這才淡漠道:“陛下沒空,讓他們等著。”
“這。”
都尉遲疑了下,雖然已經明白這句話是何意,但卻還是糾結。
因為剛才發生衝突了呀。
這若是此時說陛下沒空,搞不好就要挨參了。
“咋了?沒聽懂?”
黃德也皺眉不悅。
“不不不,黃總管誤會了,末將怎會沒聽懂呢?”
“隻是方才......”
都尉這才把宮門外發生的事說了遍,說完又擔心道:“末將這不是怕被參蓄意報複嘛?”
“嗬嗬,你小子,倒是聰明。”
“那就頭前帶路,我和你去看看。”
黃德笑笑,對殿門口守著的太監吩咐了下,叮囑他們待陛下得空就去稟報,然後就和那都尉一起去了宮門處。
而楊廣也在半個時辰後,就收到了太監的稟報,知道了裴矩他們在宮門等著了。
不過就算知道了,楊廣也沒說見不見,隻是回了知道了這三字,就又和蕭皇後溫存了。
引得方才雲雨初歇的蕭皇後也疑惑問:“陛下何故還讓他們等著?”
蕭皇後是知道楊廣計劃的,也清楚他肯定會見裴矩他們,可現在這?
“沒啥,總之這個點已經宵禁了,他們就算見了朕也回不去了。”
“既然回不去,那就再等等唄,等明早天亮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