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正陽雖然不敢貿然對裴矩和裴蘊這兩位朝堂領袖發難,引起世家集團內亂。
但趁著楊廣不在,玩點陰謀詭計為死去的子嗣報仇,他還是敢的。
因為他們這些世家怕的是楊廣那暴君,可並非楊廣留下的內閣大臣。
內閣大臣說到底也隻是臣,不是皇帝本人。
隻要不是皇帝本人,他們就肯定有顧忌,有顧忌的情況下,山東和江南的門閥世家有甚好怕的?
他們也是傳承了數百上千年的大族好吧?
這一點,周文嶽他們也清楚,所以聽盧正陽如此說,周文嶽也這才問道:“那依盧大人所言,咱要如何報仇?”
“就是啊盧大人,具體章程怎麼做?您總得說說吧?”
其他世家朝臣也跟著詢問。
若說報仇,他們肯定也想。
這個正月,他們誰家不是喪事天天辦,屍體日日埋啊?
都是。
既然都是,此時他們自然好奇如何報仇?
“嗬嗬,這章程其實也簡單。”
“他楊廣不是害的咱子嗣稀薄麼?那咱就讓他後繼無人。”
“咱們試試能否殺了那齊王?”
盧正陽也殘忍一笑。
“什麼?殺了齊王?”
“盧大人啊,您這法子是否過激了些?”
“那齊王雖然不堪,但卻也是楊廣如今唯一的嫡子。”
“咱若是殺了齊王,楊廣回來之後,還不得跟咱拚命呀?”
但周文嶽他們卻臉色變了,一個個震驚看著盧正陽。
他們是想給家族子嗣報仇,可卻也沒想著為了報仇把命搭進去啊?
殺楊廣唯一的嫡子?這讓他們想想都恐懼。
“怕甚?老夫雖說試著殺了齊王,可也沒說咱自己殺呀?”
但盧正陽卻皺眉,然後才解釋道:“那齊王生性好色,這些年被他綁到王府的貌美女子多不勝數。”
“這事以往有楊廣壓著,咱們這些人也不敢把此事捅出來。”
“但現在楊廣那狗皇帝出征在外,咱們給他把這事抖出來。”
“鬨的人儘皆知,你們說能否激起一場民變?”
盧正陽陰惻惻說著,怪不得楊廣說這些人隻會玩陰謀詭計呢?
瞧瞧,還真是。
“激起一場民變?”
周文嶽他們一愣,盧正陽這才繼續道:“對,民變。”
“這種事平時百姓不知道也就罷了,可若是咱將此事大肆宣傳。”
“然後再添油加醋,推波助瀾一番,這很容易就能群情激憤。”
“那時百姓激憤,定然要求朝廷處置齊王。”
“可楊廣不在,那些內閣大臣敢嗎?”
“他們若敢,那倒好了,咱隻需再隱忍隱忍,等楊廣薨世,屆時,他沒了嫡子繼承皇位,就隻能嫡孫繼位。”
“那些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咱還對付不了嗎?”
“當然內閣也有可能不敢處置。”
“可他們不敢處置齊王,那就隻能處置百姓。”
“如此一來,楊廣回朝,內閣那些人也就離死不遠了。”
“咱這橫豎不吃虧呀,你們說對不對?”
盧正陽自從幼子死後,就一直在琢磨報仇的事。
在他看來,此時的法子是最穩妥,也獲利最大的。
畢竟無論是除掉齊王,又或者除掉內閣那些人,對他們來說都有好處。
而他們所要付出的,也隻是散播謠言而已。
這種事,他們太熟了。
“若是如此的話,這倒也可一試。”
“以那齊王的惡行,若是內閣真要處置,那就隻能殺了。”
“殺了齊王,楊廣這江山就沒嫡子繼承了。”
“可若不殺,他們也有麻煩。”
“妙哉,妙哉啊盧大人。”
“您這法子兩頭都是賺啊,哈哈哈。”
周文嶽他們也頓時興奮恭維。
“哪裡哪裡,老夫也就是偶然想到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