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說到底也隻是一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
這樣的情況下,讓他們在重兵把守的貢院放火,他們還真沒這本事。
“這個。”
他的這話一出,王敬之那些人也都為難了起來,過了許久,王敬之才思索道:“貢院肯定是要燒的,否則一旦朝廷追查起來,即便咱們推出裴矩和裴蘊兩位內閣大臣做擋箭牌,咱們也未必就能安然無恙。”
“隻是如今這情況,想燒貢院,就得另想他法了。”
“又或者咱們找點身手好的人,強行攻入進去。”
“我聽聞此次看守貢院的乃是齊王,那齊王生性好色,縱然如今得了些許虛名,也終究隻是紈絝皇子。”
“若是如此的話,強行攻入或許也有可能。”
“對對,我們也覺得可以強行攻入,隻是到底該讓誰來做這事,這就有些拿不準了。”
其他那些朝臣也跟著頷首。
他們現在對齊王都還沒有足夠重視,潛意識裡也還把齊王當做一個紈絝皇子。
就連周文嶽,聽他們如此說,也都微微頷首,然後才沉吟道:“這樣,此事就交給本官來辦。”
“各位隻需閱卷之時,在那試卷上動動手腳,把咱們這些世家大族子弟的試卷挑出來就行。”
“各位以為如何?”
周文嶽這是想儘可能的保守秘密了。
因為他現在誰也不相信,看誰都像內鬼?
既然這樣,那還不如他親自安排人燒了貢院,如此一來,應該就沒問題了吧?
總不能他親自安排人手,回頭還有內鬼吧?
若是那樣的話,他感覺他得找個郎中好好瞧瞧了,瞧瞧他是否患了腦疾?
“好,這樣也行。”
“既然周大人有意獨擔此事,那我等就全力負責閱卷了?”
王敬之他們聽周文嶽這樣說,也都心裡一喜說道。
他們本來也不想去放火燒貢院,這事既然周文嶽主動請命,他們肯定也樂的清閒了。
“嗯,那就這樣吧。”
“七日,七日後乃是放榜之日。”
“各位務必在放榜前,把所有試卷都審閱完畢,並且將咱們世家大族子弟的試卷做出記號,交由內閣複審。”
“至於本官,本官也會在這幾日精心物色人手,待你們將中榜名單交由內閣複審之時,本官會讓人趁機攻入貢院,燒了那些窮酸文人的考卷。”
“如此一來,此事倒也可成。”
周文嶽嗯了一聲說道,王敬之他們也對視一眼笑笑,又和周文嶽寒暄了幾句,然後他們就離開了。
周文嶽也在他們走了後,開始思索究竟該派誰去攻入貢院?
怎麼說守在那裡的也是宮中禁軍,他縱然不把齊王那紈絝皇子放在心上,那些禁軍卻也是要重視的。
不過也隻一會,當他目光落在此時正於府中搬搬扛扛的昆侖奴塔爾德身上時,他卻臉上露出笑容,對著塔爾德招手道:“塔爾德,過來。”
塔爾德今年四十五歲,身材高大,皮膚黝黑,頭發還成卷毛狀,也不知究竟是從非洲來的,還是從東南亞進口的?
但他卻身手很好,力大無窮,是已故大隋第一猛將,上柱國史萬歲麾下昆侖奴軍團的折衝都尉,曾經也是跟隨史萬歲南征北戰過的。
隻是開皇二十年,先帝廢掉楊勇太子之位後,史萬歲和楊勇,還有一些東宮舊黨意圖密謀造反,被先帝察覺。
史萬歲也因此被殺,而他死後,他手下的不少心腹也就或死或逃,樹倒猢猻散了。
這個塔爾德,就屬於當時逃掉,被周文嶽收留的那個。
此時見周文嶽朝他招手,塔爾德也愣了下,然後就快速跑了過來行禮問:“老爺,不知老爺喚奴來,有何吩咐?”
“也沒甚,就是想讓你幫本官做件小事。”
周文嶽微微一笑說道。
“做件小事?敢問老爺,到底是何小事?”
塔爾德怔了怔,狐疑看著周文嶽。
“嗯,這個嘛。”
周文嶽沉吟了下,然後才忽然眼睛眯起問:“召集舊部,火燒貢院,敢不敢?”
“有沒有這個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