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廣從來都不覺得,讓周圍的彈丸小國臣服,能有多大意思?
甚至他也不稀罕那些番邦臣服,他要的是劃入隋土,要的是如同吐穀渾,林邑國那般設置郡縣,由朝廷派遣官吏治理。
因為在他看來,這才是長治久安之策。
至於說臣服這種事?
這事在楊廣看來,其實就是在資敵,就是在幫助對手壯大。
畢竟那些番邦小國每次遣使入朝,可從來都不是單純覲見朝貢的。
他們所來,也隻是為了能從中原獲得更多幫助而已。
這些道理楊廣都懂,故此楊廣根本就看不上他們臣服。
“明白是明白,可是陛下,咱沒有借口啊?”
而楊雄,房玄齡那些內閣大臣,聽楊廣如此問,楊雄也這才無奈苦笑。
話剛說完,他就又繼續道:“而且這些西域小國,還不像倭夷,百濟那般兩麵三刀,他們除了中原勢微之時,會被周邊強國脅迫,大多數時候,也都是臣服中原的。”
“如此情況下,咱們貿然派兵攻打,怕是不妥吧?”
“就是啊陛下,這事不好辦。”
房玄齡,杜如晦,裴矩,裴蘊他們也跟著附和。
儘管他們也想將西域小國劃入隋土,可關鍵就在於借口。
興兵伐之,你縱然是敷衍,也得有個敷衍的理由吧?
不然這事可是要讓人詬病的,甚至稍有不慎,以後的史書,或許都會編排他們了。
這才是他們擔心的重點。
但一直都沒說話的齊王,卻忽然嘟囔道:“這怎麼不好辦?不就是打仗找個由頭嗎?多簡單的事?”
“咱不是一直都在西域各國收購棉花嗎?”
“就這事,讓人悄悄把棉吃人的用意告訴那些西域使者。”
“那些西域小國,不明白咱們用意時,肯定願意大量種植棉花,也樂意把棉花賣給咱。”
“可若是讓他們知曉了咱收購棉花,其實是為了掌握他們的糧食命脈,從而讓他們老實聽話?”
“知曉了這個,你們覺得那些西域小國,還會心甘情願將棉花賣給咱嗎?”
“那肯定不會了,他們又不是傻子。”
“可他們若是不賣咱們棉花,借口就有了。”
“到時咱就說,都是因為他們斷了咱的棉花來源,才讓咱大隋的百姓無法用棉被取暖。”
“甚至再誇張些,索性就對外宣稱,咱們凍死人了,還凍死了不少人。”
“如此一來,不但借口有了,大隋的百姓也能同仇敵愾。”
“那時,覆滅西域各國,還不是手到擒來嗎?”
齊王說完還用右手做了一個五指抓取的動作,可楊雄,房玄齡,杜如晦他們卻愣住了。
就連楊廣也怔怔看著齊王,直到一會,楊廣才對著齊王問:“老二啊,朕不在的這段日子,你是否和安兒走的太近了?”
楊廣是覺得,他的這個二兒子,好像被楊安給帶壞了。
因為這種缺德主意,可一直都是楊安的強項啊?
但現在,齊王居然也隨手就是一個缺德主意?
這就讓楊廣覺得,齊王定然是和楊安走的近了。
否則齊王怎會如此?
“沒啊,父皇您不在的這段日子,兒臣也就隻是見了三弟幾次而已。”
“怎麼了?父皇您問這作甚?”
但齊王卻沒明白楊廣的心思,頓時就狐疑盯著楊廣。
“沒甚。”
“若是隻見了幾次的話,也就是說,你生性如此了?”
楊廣微微搖頭,然後才陡然大怒道:“逆子,朕告訴過你多少回了?做人就要堂堂正正。”
“你瞅瞅你出的這都是啥破主意?”
“你還能再缺德點嗎?”
就連楊雄他們也都同情看著齊王,暗道齊王怎麼如此沒有眼力勁?
陛下方才詢問他,是否和太子走的近了?
其實就是在給齊王台階下,結果齊王居然沒領悟陛下的用意?
簡直活該。
“缺德?”
“哦,那就當兒臣沒說,父皇你們自己想吧。”
“兒臣府裡還有事,就先退下了。”
但齊王卻愣了愣,隻是說了這麼一句,說完就撒丫子跑了。
什麼人嘛?
本王好心為你們出主意,你們居然還不領情?
不領情拉倒,本王回家吃喝玩樂去,也懶得搭理你們了。
齊王覺得楊廣不領情,可楊廣卻在齊王走了後,忽然笑了下,然後就對著楊雄他們問:“你們覺得齊王方才的主意如何?能否以此為借口,對西域各國用兵?”
“何意?陛下是讚同齊王方才所提主意了?”
楊雄他們錯愕看著楊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