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高句麗王如此說,邊上的淵太祚都沒忍住笑了,因為高句麗王所言,正是他想說的。
你都把人騙的滅國了,還讓人相信你?
臉呢?還要不要臉了?
“哎哎,王上此言差矣。”
“臣這次是認真的,還請王上再相信臣一回。”
但王世充卻擺擺手,說完就立刻再次道:“隻要王上願意下旨投降,臣定然拚儘一切,求大隋皇帝為高句麗王室留下血脈。”
“怎麼樣王上,您就答應了吧?”
王世充說完還看了淵太祚一眼,示意他趁熱打鐵,趕緊上。
淵太祚苦笑,隨後才跟著道:“就是啊王上,為了避免生靈塗炭,也為了王室血脈可存,您就彆固執了。”
“總歸都是要滅國,怎麼滅不是滅?”
“你。”
淵太祚的這話一出,高句麗王頓時就眼睛瞪大了起來,心裡也恨不得問一句淵太祚,你到底會不會說話?
但再一想,淵太祚說的也是實情,就方才王世充手上那滅國神器,便不是他們高句麗所能抵擋的。
一想到這,高句麗王才歎息說:“哎,行吧行吧,既然這樣,那本王就給你們下一道旨意。”
“不過本王提前聲明啊,本王這隻是為了我高句麗百姓能免遭屠戮,可並非想給王室留下血脈,也不是被你們倆這亂臣賊子給脅迫的。”
“你們還沒有資格脅迫本王,明白嗎?”
高句麗王其實就是想為王室留下血脈,不過這話他肯定不會明說。
至少站在國君的立場上,他不會說,也不能說。
這一點,淵太祚和王世充也清楚,故此聽到這,也頓時笑道:“明白明白,王上一代雄主,又豈能被臣等脅迫?”
“雄主?”
“你們見過雄主做了亡國之君嗎?”
高句麗王冷笑一聲,然後才轉移話題道:“行了,不說此事了,服侍本王更衣,然後背本王去正殿吧。”
“是,王上。”
高句麗王的這話一出,淵太祚立刻就看向了他的兒子淵蓋豹,淵蓋豹也心領神會,上前就想為高句麗王更衣。
“滾遠點,不要你。”
“就讓王世充來,這是他欠本王的。”
但高句麗王卻瞪了淵蓋豹一眼,隨後意味深長看著王世充。
高句麗王這是心裡有氣啊。
可是有氣又能如何呢?
都已經躺在床上起不來了,他也隻能用這種方式羞辱一下王世充,發泄發泄心中怒火了。
“行行行,臣來就臣來。”
王世充也不介意,隻是咧嘴笑笑,很快就幫高句麗王穿衣整理了。
甚至穿鞋之時,王世充還恭敬跪在地上,將高句麗王的鞋子放在嘴邊吹了吹,直到確定上麵沒有灰塵了,他才笑嗬嗬的伺候高句麗王穿鞋。
那樣子,看的淵太祚和淵蓋豹也對視一眼,心裡齊齊產生了以後要遠離王世充的想法。
因為這家夥,能屈能伸,也是個梟雄啊。
坑高句麗滅國的是他,如今跪在高句麗王腳下,儼然一副奴才相的,也是他。
可也正因為都是他,淵太祚父子才害怕。
畢竟誰也不清楚,到底哪個才是真實的王世充?
倒是高句麗王似乎並不在意這些,他隻是怡然自得的讓王世充服侍。
待到王世充服侍他穿好鞋以後,高句麗王才淡淡說:“背著本王。”
“沒問題。”
王世充應聲,立刻就背起高句麗王,和淵太祚父子一道,朝王宮的正殿走了過去。
隻是到了正殿,就在他想放下高句麗王時,高句麗王卻忽然在他耳邊說:“丞相啊,記住了,你永遠是本王的狗。”
“記住了嗎?”
“記住了記住了,王上還是快些下旨吧。”
王世充嘴角抽搐,但卻還是笑眯眯催促。
“對啊王上,快下旨吧。”
淵太祚也在一邊幫腔,高句麗王這才艱難的拿起筆,寫了一道讓高句麗所有守軍投降的旨意。
等把旨意寫好,用了印璽,高句麗王便將旨意丟在地上,對王世充和淵太祚問:“好了,旨意本王已經寫好了,你們倆人打算如何處死本王?”
高句麗王這是已經做好了死的準備,但淵太祚卻笑道:“其實王上可以不用如此著急?”
“就是啊王上,要不臣再把您背回去?”
王世充也跟著說。
他們要的隻是這道旨意,至於高句麗王死不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