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些臣子能有甚辦法?
林邑國國主範梵誌今年六十三歲,個子不高,人也挺瘦的,臉上的皺紋也比同齡人要多出不少,看起來就是一個行將就木的小老頭。
可這小老頭卻脾氣倔的不行,尤其是一聽朝臣們居然想讓他給大隋道歉,頓時就大怒道:“不去不去,本王不去。”
“本王貴為一國之主,又豈能低三下四的向他們道歉?”
“再說了,這事能怪本王嗎?”
“這還不都怪大隋朝廷貪得無厭?我林邑國的早禾,憑啥要給大隋?”
範梵誌大呼小叫的,以至於那些勸阻的朝臣也很無奈。
可即便無奈,眾人還是想化解了這段糾紛。
故此很快的,這些朝臣就都看向了和他們一起前來的祭司長丘仁文,希望丘仁文能幫著勸說一下。
丘仁文今年五十一歲,比範梵誌要年輕一些,但他的打扮卻非常古怪,除了一襲白色長袍之外,手上還拿著根寶石鑲嵌的權杖,有點類似電視劇裡的大祭司。
當然這也可以理解,因為他本來就是林邑國大祭司,又或者說是國師,負責的也正是宗教,祭祀等事宜。
或許在大隋朝廷,負責宗教,祭祀的都不能算是太牛逼的大佬。
但在林邑國這種宗教色彩甚是濃厚的占婆政權體製下,大祭司的地位就不容小覷了。
至少範梵誌在看見眾人目光看向丘仁文的瞬間,心裡就有了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隨後更是立刻就嗬斥道:“你們都看祭司長乾甚?本王的決定,祭司長也不會乾涉。”
“您說對吧,祭司長?”
範梵誌說完這話,就笑眯眯看向了丘仁文。
他想在丘仁文還未表態前,就先把這家夥爭取到自己這邊來。
可丘仁文卻隻是微微一笑,然後就淡淡說:“臣覺得,王上還是儘快向大隋朝廷道歉的好。”
“正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不就是些許早禾嘛,他們要,給他們就是。”
“咱何必為了這些遍地都是的低賤東西,和大隋硬碰硬呢?不值得啊。”
“就是啊王上,趕緊道歉吧,咱們打不過大隋。”
“這事前兩年就試過了,一敗塗地啊。”
那些朝臣們也跟著附和,搞的範梵誌這才無奈道:“哎,那行吧,那就道個歉。”
“要不你們去聯係一下隋軍主將?就說本王想拜訪一下他們,你們覺得這樣行嗎?”
範梵誌雖然心中不想道歉,也自信能鎮得住這些朝臣,但他可鎮不住丘仁文這位祭祀長。
祭司長若是以宗教名義發動叛亂,林邑國的百姓能瞬間就把他這王宮給踏平了。
故此這會,他也隻能認慫了。
“行,既然王上願意主動求和,那臣這就派人去和隋軍將領聯係。”
“若是他們願意和王上相見,就請王上到時多說些好話,莫要再耍脾氣了。”
丘仁文也這才應了一聲,話剛說完,他就帶著朝臣們離開了。
隻留下範梵誌一人坐在王座之上,臉色陰晴不定,也不知到底在想些什麼?
與此同時,林邑國海邊,一艘五牙戰艦上,裴仁基此時也正坐在船艙思索。
不過也隻一會,大概一柱香後,他的兒子裴行儼就走了進來,對著裴仁基疑惑問:“父親這是有心事嗎?為何愁眉不展的?”
“嗬嗬,其實也沒甚心事。”
“為父就是在想,這林邑國究竟會不會如咱所料那般,發生內亂?”
裴仁基微微一笑,隨後才不確定的說道。
雖然按照他們的推測,若是重兵圍困林邑國,林邑國十有八九要發生內亂。
可這也隻是推測而已。
到底會不會,誰也說不準啊?
故此這會,裴仁基這位主將肯定是得思慮一番了。
“哈哈哈,原來父親是在琢磨此事啊?”
但裴行儼卻大笑一聲,然後才眼睛眯起道:“其實此事父親壓根無需多慮。”
“他們亂與不亂,總歸都得劃入隋土,難道不是嗎??”
(這時的林邑國主可能是範梵誌,史料太少,我也不能百分百確定,就暫且當是他吧,不過這名字也是音譯,真名是一串梵文,老師沒教過,不懂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