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儼以前,都沒想過這問題。
可自從見識了僧侶在林邑國的影響力後,卻讓他開始擔心了。
畢竟他們大隋也有不少寺廟僧侶,而且大隋的皇帝,皇後,也都信佛啊?
這讓裴行儼不想擔心都難。
甚至就連裴仁基,聽兒子如此說,也怔了怔,隨後才安慰說:“先彆想這麼多了,等咱返回洛陽以後,將此次林邑之行的見聞,如實稟報陛下。”
“看看陛下如何決策再說吧?”
“現在想這麼多,也於事無補。”
“嗯,父親所言也對。”
“既如此,孩兒就不想了。”
裴行儼嗯了一聲,這才和裴仁基一起返回船艙休息了。
隻是休息時,他卻還是時不時就會想起僧侶的事,搞的他也有些心煩意亂。
……
與此同時,大隋洛陽城皇宮,大業殿中的楊廣,此時也在琢磨寺廟僧侶的事。
尤其是當他想到,距離玄奘告發淨土寺,這都已經過去有些日子了,楊廣更是立刻就對著殿外禁軍吩咐:“來人,傳給使營統領尼洛周。”
“諾,陛下。”
殿外禁軍領命,大概一柱香後,給使營統領尼洛周,就趕到了大業殿。
剛到,尼洛周便對楊廣行禮:“臣尼洛周,參見陛下。”
“嗯。”
楊廣頷首,然後才目光打量著尼洛周,淡漠問:“先前朕曾讓你派人盯著各方動靜,此事你辦的如何了?”
“還有咱大隋的那些寺廟僧侶,他們可有異動?”
儘管楊廣早就有了對付寺廟僧侶的法子,可那些家夥想要煽動百姓,這就讓楊廣必須重視了。
否則稍有不慎,萬一釀出禍事,那可就不好了。
對於楊廣的意思,尼洛周大抵也能明白。
故此立刻就回道:“回稟陛下,那些寺廟僧侶目前還未曾有所動作。”
“臣最近也一直在讓人盯著淨土寺的住持,可那家夥除卻拜訪了三座寺廟住持以外,並未蠱惑煽動百姓。”
“哦?這麼長時間就隻辦了這點事?”
“這些禿驢動作夠慢的啊?”
楊廣也這才嘴角抽搐了下,然後對著尼洛周繼續問:“那太子那邊呢?太子那邊可曾有消息傳回?”
“你可莫要告訴朕,還沒消息傳回來。”
“若是還沒有的話,你這給使營統領,就不用乾了。”
楊廣其實對尼洛周打探消息的能力,已經不滿了,甚至他都有了更換統領的想法。
可尼洛周卻忽然說:“有消息,也是今日下午才傳回來的。”
“據說高句麗那邊,高句麗王高元,已經被王世充和淵太作給聯手誅殺了,太子如今也在高句麗境內……”
尼洛周很快就把高元已死,楊安打進高句麗境內等諸多消息,都對楊廣說了下。
說完才又繼續道:“或許此時,太子殿下已經抵達平壤城,準備對榮留王高建武動手了。”
尼洛周覺得自己這次的情報,信息量很足。
但楊廣聽到這,卻愣了愣,隨後才狐疑問:“你確定你的情報沒問題?王世充和淵太祚能殺了高元?”
楊廣對自己兒子打進高句麗境內不意外,畢竟按照他的推測,此時也該打進高句麗了。
可對這個不意外,他卻不太相信高元已經死了的消息。
因為高元他了解,那也算一代雄主啊?
一代雄主,又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讓王世充和淵太祚給殺了呢?
這就離譜。
“回陛下,此事千真萬確。”
“不過根據臣打探的消息,那高元好像是身體早就不行了,這才被王世充他們輕易得逞。”
尼洛周也趕緊回道。
“這樣啊?”
楊廣頷首,隨後才再次問:“那太子呢?除了打進高句麗,還有其他消息嗎?”
楊廣肯定想多了解一些兒子的事。
可尼洛周一聽到這,卻頓時臉色一變,噗通跪在地上慌張道:“陛下恕罪,臣無能,暫時就打探到了這些。”
尼洛周這會都不知要如何說他的主子了?
大家都知道您疼兒子,可咱也不能隻關心兒子吧?
兵荒馬亂的,臣也很難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