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裴郎君,不知您這話,到底是何意?”
不止阿吉那,就連那些與他一同前來的其他西域使者,也都紛紛詢問。
畢竟他們此次出使大隋,最重要的意圖,可就是請求大隋出兵,幫他們料理了李孝恭那家夥,也好讓他們各自的國家免受劫掠。
但現在,若是依裴宣機所言,大隋對他們西域諸國也有覆滅之意?
那他們該如何是好?
“何意爾等不明白嗎?”
“春秋之時,我中原曾有一位先賢,名為管仲,相信爾等應該聽說過吧?”
“管仲創出了一種彆樣的滅國之計,叫做買鹿製楚。”
裴宣機見阿吉那他們,都被自己勾起了好奇心,也這才淡淡瞥了眾人一眼,然後意味深長說道。
話剛說完,他就又再次道:“當初管仲用這一招,搞的楚國民不聊生。”
“如今大隋在西域高價收購棉花,其實也是這目的。”
裴宣機說完這話,就坐在那自顧自飲酒,一言不發了。
可阿吉那他們卻臉色難看的不行,直到過了許久,阿吉那才對裴宣機再次問:“敢問裴家郎君,郎君所言,可是真的?”
“還有就是,郎君父親乃大隋宰輔,位高權重,郎君又為何要告知我等這些呢?”
“對啊裴郎君,您為何要告知我們?”
其他西域使者也不解。
他們這會,已經大抵相信裴宣機說的了。
因為他們雖是外邦使臣,但能被各自君王派來出使大隋的,又豈是無能之輩?
那肯定不是。
既然不是,他們自然也聽過管仲買鹿製楚的典故。
聽過這個典故,再聯係一下大隋如今向他們收購棉花的舉措,他們如何還能不明白,他們這是上了大隋朝廷的當了?
這些他們都明白,他們唯獨不明白的是,裴宣機為何要出賣大隋?
畢竟裴宣機的身份,早就注定了他與大隋之間,肯定要比和他們這些番邦外臣更親近?
故此這會,他們得將此事搞清楚了。
“為何?”
但裴宣機卻一笑,然後便雙手向前一抓,表情也頗為享受的頷首說:“當然是為了財富和女人嘍。”
“你們也看見了,裴某其實就是一個俗人。”
“俗人嘛,貪財好色,哪裡還會顧得了那麼多?”
“裴某隻是想讓你們多給裴某送些財物和女人罷了。”
裴宣機這話說的,就好像他真是紈絝一樣。
但實際上,他這卻也是沒法子的事。
因為西域各國的使者也並非傻子,他想讓這些家夥相信他說的,從而暴怒,乃至於將實情稟報他們各自的君王,最終促使西域諸國自行反叛,為大隋進攻西域創造借口?
他就必須得有一個令人信服的理由才行。
所以,裴宣機選擇了將自己偽裝成一個紈絝,一個隻要有錢和女人,就什麼事都能乾的紈絝。
而且這也是他為何會在春香樓,與這些西域使者會麵的一個原因。
紈絝嘛,肯定得是青樓常客了?
不然這算哪門子紈絝?
但阿吉那他們,聽裴宣機如此說,卻並未太過懷疑。
甚至僅僅隻一會,阿吉那眾人就對視了一眼,然後看向裴宣機說:“財物和女人沒問題,隻要消息屬實,我們西域諸國,必定會有財物與美女相送。”
“這一點,還請裴郎君放心。”
“隻是不知裴郎君,是否有興趣做我西域各國,在大隋的內應呢?”
“此事隻要裴郎君應允,我等即刻請求王上,先為裴郎君準備一筆豐厚財物如何?”
“就是啊裴郎君,隻要你願意答應此事,莫說財物了,我龜茲國公主,我也可以做主,送一名嫁與郎君。”
“不知郎君意下如何?”
龜茲國使者阿吉那,更是略一思量,就拋出了這麼一顆糖衣炮彈。
他們對財寶女人不在意,畢竟他們西域各國,縱然沒有大隋富饒,但些許財物,卻也能拿出來。
可不在意這些,他們卻對招攬裴宣機,起了很大興趣。
因為裴宣機可是大隋宰輔家公子,如此身份,隻要願意成為他們在大隋的內應,肯定能為他們辦不少事。
這筆賬他們會算。
“做你們的內應?”
但裴宣機卻愣了愣,隨後立刻就擺手說:“不行,那絕對不行。”
“某也就是最近缺錢花了,才想著與你們做個交易,賺點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