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饒命,還請陛下饒命啊。”
楊廣的話音剛落,齊王還沒反應過來呢,尉遲勉卻已經慌張哀嚎了起來,腦袋也嘭嘭嘭的,不住砸在地上。
看的齊王嘴角一陣抽搐,最終也隻能對大業殿外的禁軍吩咐:“拉下去吧,杖斃了以後,屍體扔荒郊野外。”
“是,殿下。”
殿外禁軍領命,立刻就拖著如同死狗一般的尉遲勉,迅速離開了。
“你方才說,他是你在長安那邊抓到的?對不對?”
楊廣也在尉遲勉被拖下去後,這才對齊王意味深長詢問。
“是啊,怎麼了?”
齊王一愣,都還沒明白楊廣問這話是何意呢,楊廣卻已經大怒道:“你這逆子,忘記朕與你說的了嗎?”
“朕告訴過你多少次了,沒事彆出洛陽,你這是將朕的話,當耳旁風了?”
楊廣壓根就不在意齊王抓不抓尉遲勉?
因為在他看來,那家夥就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完全不值一提。
但不在意尉遲勉,楊廣對齊王卻很在意。
尤其是齊王,居然私自離開洛陽?
這讓楊廣瞬間就又想打兒子了。
“哎哎父皇,息怒息怒。”
“兒臣也是迫不得已啊,兒臣的妻妾在那邊監視寺廟僧侶,兒臣得過去看看。”
“再說了,若是沒有兒臣此番前往長安,咱哪能抓住尉遲勉呢?”
齊王此時,也明白楊廣為何發怒了。
畢竟楊廣早就為他安排好了活動範圍。
他齊王,這輩子就隻能在洛陽城,在天子腳下溜達。
他此次算是抗旨不遵,可他也不想啊,誰讓事出有因呢?
“哎,罷了罷了,此次朕便不與你計較了。”
“不過你給朕記住了,朕活著時,你略微不守規矩一些,那倒也無傷大雅。”
“可若有朝一日,朕不幸薨逝。”
“那時你就必須本本分分,明白了嗎?”
聽齊王如此說,楊廣這才歎息一聲叮囑。
他倒不是介意齊王四處亂跑,總歸齊王的武藝,他也清楚。
他隻是擔心齊王養成了亂跑的毛病,回頭碰觸了楊安的忌諱。
對於楊廣的苦心,齊王也明白。
故此聽到這,他頓時就頷首說:“明白明白,父皇您就放心好了,兒臣心中有數。”
“嗯。”
楊廣嗯了聲,然後才對齊王再次問:“寺廟僧侶的事,應該要了結了吧?”
“若是了結了,你明日便讓人將慧嚴那些和尚,悉數發往西南高原吧。”
楊廣實在不想齊王在此事上折騰了,齊王也趕緊應下道:“行,沒問題,那兒臣明日便讓刑部督辦此事。”
“隻是父皇,尉遲勉的那些同伴怎麼辦?”
“那些人,據兒臣觀察,他們好像並不知曉尉遲勉的身份。”
齊王肯定想殺了那些和尚,用他們給自己的子嗣壯大計劃添磚加瓦。
但他卻也明白,此事不是他能做主的。
尤其是那些僧侶毫不知情的情況下,這事他就更不能肆意妄為了。
所以他得問問楊廣。
“不知道嗎?不知道就算了。”
“問問他們,有想還俗的,就讓他們還俗。”
“若是不想還俗,就放了吧。”
楊廣眉頭皺了皺,隨後才擺手說道。
一句話,說的齊王也怔了怔,然後才詫異問:“不是吧父皇,您仁慈了?”
“類似這種造反牽連的案子,您往常可都是悉數處死。”
“今日居然打算放過了?”
齊王覺得楊廣變了,變的沒以前那般暴君了。
但楊廣卻瞪了齊王一眼,嗬斥道:“滾你娘的,朕這是仁慈嗎?朕這是為了大隋江山考慮。”
“昨日內閣大臣與朕說,咱大隋今時不同往日了。”
“說實話,此事朕以前都未曾察覺。”
“可他們說過以後,朕卻覺得還真就是這樣。”
“疆域越來越大,所需百姓,官吏,人才也越來越多。”
“如此情況下,朕還能像以前那樣動不動就殺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