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說房玄齡,張公瑾他們心有顧慮。
就連裴仁基這位身經百戰的老將,其實也與他們一樣。
因為支不支援這問題,本就是一道難題。
支援吧,若是戰事有變,朔州城破,他們這些人會有麻煩。
不支援吧,如果太子有失,他們或許也會有麻煩。
故此,裴仁基也隻能采用這種折中法子,單槍匹馬出城了。
“這有何不敢?那咱現在就出發?”
而房玄齡和張公瑾,聽裴仁基如此說,也頓時就神色興奮回道。
他們此時,也覺得裴仁基這主意不錯,不但能體現他們對太子,對朝廷的忠心,還可確保朔州城安全,簡直兩全其美。
甚至就連裴仁基的兒子裴行儼,這會也立刻就想出城了。
但裴仁基卻目光在房玄齡與張公瑾身上停留了下,然後才對房玄齡問:“房大人,你確定你行嗎?”
“你若不行的話,其實也可留在這裡,我們三人前往即可。”
“啊對對,房大人,要不你就留下,正好你留在這裡,咱連偏將都不用叮囑了。”
張公瑾,裴行儼倆人也讚同,擔心房玄齡不合適出城。
“怎麼不行?各位小瞧房某是吧?”
“房某雖不能說武藝超群,但弓馬騎射卻也精通。”
“再說了,太子殿下對房某有知遇之恩,若是沒有太子殿下,又豈會有今日之房玄齡?”
“故此各位就莫要勸了,房某肯定要跟著一起出城。”
可房玄齡卻眼睛一瞪,說的裴仁基他們也尷尬笑了笑,然後裴仁基才頷首道:“行吧,既然如此,那咱就準備準備,半個時辰後,咱們四人出城。”
“好。”
房玄齡,張公瑾應聲,立刻就去叮囑偏將守城事宜了。
等將此事叮囑好了,那些偏將也一再保證,絕不會出城迎敵,房玄齡,張公瑾,裴仁基,裴行儼四人,這才騎馬出了朔州城北門,向二百裡外的大戰爆發地趕了過去。
與此同時,大隋雁門關。
作為中原王朝抵禦北方遊牧民族的重要關隘,雁門關內,大隋禦賢王楊義臣,以及一直都想做楊安嶽丈的老實人陰世師,此時也在整頓兵馬。
兵馬整頓了一個時辰,待到二十萬大軍悉數整頓完畢後,楊義臣便目光一掃大軍,對他們道:“兒郎們,咱們此番的任務是覆滅突厥王庭。”
“所以此戰不要俘虜,不要繳獲,也不要投降。”
“此戰隻有一個字,殺。”
“從兵出雁門開始,一直殺到突厥王庭,誰敢阻攔,那便殺誰,都聽明白了嗎?”
“明白。”
楊義臣話音剛落,二十萬大軍齊齊回應,楊義臣這才滿意頷首,然後對身邊陰世師說:“時間差不多了,既如此,咱就出發吧。”
“是,王爺。”
陰世師抱拳,立即就對麾下隋軍命令:“大軍出發。”
“大軍出發。”
他的這話一出,傳令兵迅速傳達軍令,僅僅隻片刻,雁門關城門就已經打開,楊義臣與陰世師,也帶著二十萬隋軍,轟隆隆的,如同死神出行般,從雁門關出發,向突厥王庭殺去了。
而就在他們殺向突厥王庭時,始畢可汗的親兒子,曆史上,被阿史那咄苾搶了可汗之位的阿史那缽苾,此時也已經帶著始畢可汗讓他悄悄擴充的十萬精兵,朝阿史那咄苾的部落老巢趕去了。
十萬精兵馬不停蹄趕了一夜的路,直到第二日清晨,他們才抵達了阿史那咄苾的部落。
隻是才一抵達部落,部落裡的戰爭號角卻瞬間響了起來,隨後阿史那缽苾就看見,他叔父阿史那咄苾的長子,他名義上的堂兄阿史那疊羅支,已經帶著部落裡的五萬騎兵,快速迎了上來。
阿史那疊羅支今年十七歲,身材高大,麵容方正,頭發隨意披散在肩膀上,與他的父親阿史那咄苾一樣,都是不修邊幅的主。
但就算這,卻也沒人敢小看他。
因為他是部落首領的繼承人,同時也是部落的第一勇士。
故此剛看見阿史那缽苾,疊羅支就目光一寒,問:“缽苾,你帶這麼多人,來我們部落做甚?”
“難道你不知道,沒我父親允許,你們王庭的兵馬,是不能到這邊來的嗎?”
“就是,你們王庭兵馬,來我們部落做甚?”
就連疊羅支所帶領的部落騎兵們,此時也神色很不好。
“做甚?”
“這麼明顯的意圖,難道兄長你看不出嗎?”
“我奉可汗之令,特來覆滅你們部落。”
但阿史那缽苾卻微微一笑,說完這話,他就對疊羅支再次道:“堂兄,看在你我都姓阿史那的份上,隻要你帶領你麾下騎兵,歸順王庭,我可以不殺你,怎麼樣?”
阿史那缽苾肯定想省事,而且他也有些擔心,擔心他並非疊羅支的對手。
畢竟說到底,疊羅支可比他要長上幾歲。
故此這會,若是能讓疊羅支投降,隻誅殺部落族人,阿史那缽苾自然想這麼乾。
“歸順王庭?王庭算個屁?”
可疊羅支卻不屑道:“先不說你父親那軟骨頭,沒有膽量反抗大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