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也沒辦法。
誰讓他隻有如此做,才能最大限度降低突厥士卒對大隋的抵觸情緒呢?
否則,即便有始畢可汗與阿史那咄苾的命令,這些突厥士卒若是當真不願投降,他們也沒轍。
故此這會,楊安必須要讓突厥士卒,看見他們的誠意才行。
不止楊安,就連李靖,來護兒,張須陀,房玄齡眾人一聽楊安如此說,也都眼前一亮,房玄齡立刻就跟著道:“對,我們大隋會為始畢可汗與阿史那咄苾將軍舉行國葬,爾等有誰願意去扶靈?”
“按君王規製,你們每部兵馬,可以各出三千人,與隋軍一起。”
房玄齡說完,就目光落在了托胡海身上,意思是,讓這家夥也彆愣著,趕緊幫忙安排人。
托胡海也很有眼力勁,頓時就讚同說:“沒錯,大隋諸位將軍說的沒錯。”
“咱們可汗與咄苾首領的親人,此時肯定來不及通知了。”
“既然來不及通知親人,那咱們就該為可汗與咄苾首領扶靈。”
“兩位,我等都是大部落首領,可汗生前,也對我等不薄。”
“帶人前往洛陽城,為可汗與咄苾首領送葬一事,就交給兩位了,不知兩位意下如何?”
托胡海說著說著,就看向了與他一起跟隨始畢可汗出征的另外兩位大部落首領,很顯然,他是想將這倆人趕緊支走。
對於托胡海的用意,房玄齡也明白。
故此很快就附和說:“嗯,確實得有兩位身份尊貴的首領,一同前往。”
見大隋這邊也發話了,那兩位大部落首領這才應下道:“行吧,那便我們倆人,各自率領三千兒郎,前往大隋洛陽城為可汗送葬。”
“不過托胡海,你可莫要忘了可汗囑托,一定要帶著其他兒郎好好活著。”
這兩位首領此時,還在擔心托胡海這廝犯渾。
但托胡海卻重重點頭道:“放心,我有數。”
“嗯。”
那兩名突厥首領嗯了一聲,沒多久,便從王庭士卒以及阿史那咄苾的部落騎兵中,各自挑選了三千人出來,然後對楊安行禮問:“敢問這位將軍,大隋這邊,具體是哪位將軍隨行?”
他們肯定不會天真的以為,大隋不安排人跟他們一起,監視他們?
那不可能。
這一點,楊安自然也清楚。
故此聽他們如此問,楊安這才看向了程咬金與楊六五,對他們倆人吩咐:“楊六五,程咬金,著你二人,各領一萬兵馬,與突厥的兄弟們一起,護送始畢可汗以及阿史那咄苾將軍遺體返回洛陽。”
“回去後告訴朝廷,就說是我說的,對始畢可汗以及阿史那咄苾將軍,以國君之禮葬之,明白了嗎?”
楊安的言外之意是,回去告訴我爹,這是我的意思。
楊六五和程咬金也頓時領命道:“是,大將軍,末將遵令。”
“嗯,如此就準備準備,稍後出發吧。”
楊安嗯了聲,待到楊六五他們準備好了,楊安就讓他們率領兩萬隋軍,與突厥的六千士卒一起,運送始畢可汗與阿史那咄苾的屍體,向朔州城方向趕去了。
看見他們走遠了,楊安這才掃了一眼剩下的突厥士卒,然後對李靖說:“李靖,將剩下的突厥士卒打亂編製,歸入咱們的大軍。”
“至於其他人,就先安營紮寨,原地修整三日。”
“三日後,大軍繼續向北,徹底蕩平突厥草原。”
“是,大將軍。”
李靖以及來護兒眾人領命,很快就按楊安的軍令,去收編降卒,安營紮寨了。
隻有楊安自己,踱步到了房玄齡,張公瑾,以及裴仁基父子身邊,對他們四人問:“你們怎麼來了?”
“還有那托胡海怎麼回事?我咋感覺他像是咱自己人?”
楊安剛才就想問這些事了。
隻是那會人多眼雜,他也就忍住了。
但現在,既然大家都各忙各的去了,楊安肯定要問個清楚。
“這個。”
但房玄齡,張公瑾他們卻遲疑了下,然後房玄齡才行禮說:“回稟郎君,這一切,都是家主的意思。”
“家主得知您率軍攔截突厥南下後,就讓您伯父率領二十萬大軍,從雁門關出發,奔襲突厥王庭了。”
“至於那個托胡海,他確實已經臣服了咱們,是咱自己人。”
房玄齡都沒敢仔細說,擔心楊安不悅,畢竟楊廣這也算是搶了兒子的戰事。
“啥?你說啥?”
但楊安卻瞬間臉色沉了起來,隨後勃然大怒道:“豈有此理,我爹他怕是真不想當皇帝了吧?”
“他怎麼總是搶我獵物?有他這麼做爹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