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說什麼?”
“你說我父親戰敗身亡,還投降了隋軍?”
“不可能,這絕不可能。”
“我父親蓋世英雄,又豈會戰敗身亡?就更不要說投降隋軍了,那根本就不可能。”
楊義臣說的很清楚,但疊羅支聽到這,卻失聲吼道。
他與阿史那缽苾不同,阿史那缽苾這廝,會投靠大隋,背叛親生父親。
但疊羅支不會。
因為從小到大,他最佩服的人,就是他的父親阿史那咄苾。
故此,他壓根就不相信楊義臣所說。
“沒什麼不可能的,事實就是如此。”
“你若不信,本王可以讓你派人探查。”
“探查過後,若本王所言屬實,你便遵從父令,臣服我大隋,如何?”
但楊義臣卻一笑說道,說的邊上阿史那缽苾也遲疑問:“王爺,有這必要嗎?”
甚至就連楊義臣身邊的偏將,以及聽到了這話的士卒們,也都覺得楊義臣給的恩典太多了。
可楊義臣卻隻是看了阿史那缽苾一眼,隨後便意味深長道:“本王覺得有必要,那便有,明白嗎?”
“是是,一切全憑王爺做主。”
阿史那缽苾尷尬笑笑,楊義臣這才對疊羅支繼續問:“怎麼樣,本王已經很仁慈了,你可莫要冥頑不靈。”
當然了,楊義臣如此做。
除了惜才之外,其實還有更深層次的原因。
什麼原因?
那自然是牽製分化了。
為何這麼說?
因為按照目前局勢,若是大隋覆滅突厥以後,不留下疊羅支的話,那麼大隋對突厥的治理,就得借助阿史那缽苾與托胡海了。
這倆人關係本就不錯,如若他們聯手起了異心,那對大隋來說,絕非好事。
所以,楊義臣選擇留下疊羅支,用他來牽製分化阿史那缽苾與托胡海。
畢竟疊羅支和阿史那缽苾之間的仇,已經種在這了。
如此情況下,他們幾乎不可能合作。
這才是楊義臣想留下疊羅支的原因。
不然以他動不動就殺降的性子,又怎會如此善待疊羅支?
“好,我答應你,若是我父親當真兵敗而亡,並且已經下令投降,那我便歸順大隋。”
疊羅支也這才應聲,然後立刻就對部落裡的族人吩咐:“去幾個人,速速前往朔州方向,探查首領生死。”
“一旦探查到消息,立即回來稟報。”
“是。”
他的這話一出,部落裡的幾名男子領命,沒多久便騎馬朝朔州城方向趕去了。
楊義臣也這才笑了笑,隨後對陰世師下令:“陰將軍,讓兒郎們就地安營紮寨,咱先在此處歇息幾日。”
“是,王爺。”
陰世師抱拳,僅僅隻一會,楊義臣所率領的二十萬隋軍,就在阿史那咄苾部落附近安營紮寨了。
就連阿史那缽苾,以及他麾下的四萬精兵,也跟著一起。
一日,兩日,三日,四日。
直到第四日中午,他們才看見疊羅支先前派出去的族人,有人返回了。
看到有人返回,楊義臣他們並沒在意,但疊羅支卻立刻緊張問:“怎麼樣,首領與始畢可汗,可還好?”
疊羅支說這話時,心中一個勁的在祈禱,祈禱楊義臣所言都是假的,他父親還活著。
“死了,首領已經死了,也確實下令投降。”
但那族人卻神色悲痛回道。
“啊,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頓時,疊羅支如同瘋了般仰天大吼,隨後更是嘭的一下跪在地上,嚎啕哭了起來。
就連他們部落的族人,在聽到這消息後,也都紛紛跪了下來。
但楊義臣卻等了一會,就對疊羅支問:“怎麼樣?如今你該遵從你父親的軍令,臣服大隋了吧?”
“嗯,可以。”
“既然我父親都投降了,那我自然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