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丞相盧本光卻愣了愣,隨後陡然臉色驟變說:“不好,咱肯定中計了。”
“龜茲國應該早就與大隋朝廷接觸上了,此戰也有大隋朝廷暗中支持。”
“不然龜茲國不可能這麼強?”
盧本光先前還未想到此事,但這會,他卻覺得,這件事絕對與大隋朝廷脫不開關係。
因為除了大隋朝廷,這天下各國,都沒有能讓龜茲國驟然變強的實力。
甚至就連麴文泰,聽他如此說,也眉頭皺了皺,然後讚同說:“嗯,丞相所言,也並非沒有可能。”
“可大隋朝廷這是何意呢?他們為何要如此做?”
麴文泰雖然認可盧本光的猜測,卻也不明白大隋的意圖。
畢竟做為宗主國,大隋若想乾預此事,直接出麵乾預就可以了,又何必暗中進行呢?
“為何?這還能為何?”
“楊廣那狗皇帝一直都想將西域納入大隋版圖,若臣所料不差的話,他們此番如此做,應該就是想借助龜茲國戰事,一舉消滅咱們西域各國的可戰之兵,從而讓咱並入隋土。”
盧本光可是出自範陽盧氏,雖然並非嫡係,但卻也是世家大族子弟。
既然出身世家大族,他就肯定有些能耐。
故此這會,盧本光覺得,大隋朝廷應該就是想將西域各國納入隋土了。
“這可怎麼辦?”
“若大隋想將西域納入隋土?咱該如何應對?”
就連麴文泰聽到這,也頓時慌了般詢問。
麵對西域這些小國,麴文泰或許還能保持國主風範,可麵對大隋,他做不到啊。
“如今之計,也隻有兩條路了。”
“要麼走,要麼臣服,就看王上您如何抉擇了。”
盧本光揉了揉眉心,當即意味深長回道。
“要麼走,要麼臣服?”
麴文泰疑惑,盧本光這才繼續解釋:“對,若王上想臣服大隋,那就留在此地,以後聽從大隋朝廷安排即可。”
“但若王上不願臣服,咱就得想辦法逃走,另謀複國之路了。”
“畢竟您若不願臣服,大隋肯定會進攻咱們。”
“我肯定不願臣服啊。”
“本王乃是高昌國國主,憑甚任由大隋擺布?”
麴文泰也這才瞪了盧本光一眼,然後發愁問:“可天下之大,咱又能去哪呢?”
“若大隋將西域劃入隋土,咱就沒地方去了。”
麴文泰覺得他們無處可去,但盧本光卻眼珠子一轉,說:“其實還有地方可去,咱們南邊的高原部落。”
“那裡山高路險,地廣人稀,咱若前往那裡,大隋朝廷也未必就能找到咱。”
“隻要他們找不到,咱就有機會複國。”
聽盧本光如此說,麴文泰頓時眼前一亮道:“好主意,丞相所言西南高原,確實是個藏身的好地方。”
“若是如此的話,咱明日便出發?”
麴文泰想趕緊跑了,儘管此時,這一切都還隻是他們的猜測,他卻也想先逃了再說。
畢竟亡國之君他也不想當。
可盧本光卻遲疑詢問:“那王室成員怎麼辦?王上要不要帶著他們一起逃?”
盧本光其實想帶著,但麴文泰卻嗬斥道:“帶個屁,保命的時候,誰還顧得了旁人?”
“就這樣定了,丞相若是想帶家人,現在就趕緊回去收拾東西,明日與本王一起前往西南高原。”
“總歸本王不會帶。”
麴文泰以為他這話說的沒毛病,可盧本光卻怔怔看著麴文泰,隨後才頷首道:“那行吧,那下臣這就回去準備了?”
“嗯,去吧,不過也彆帶太多人。”
“須知人多了,必然會拖延咱的行程。”
麴文泰嗯了聲叮囑,盧本光笑笑,沒多久便告辭離開了王宮。
隻是出了王宮後,盧本光卻忽然回頭,看了眼身後的王宮,喃喃自語道:“王上啊王上,臣本來還想與您一起走,畢竟臣與大隋朝廷有仇,不可能效忠大隋。”
“可您怎能如此薄情寡義?您連自己的親人都不顧,這讓臣實在不敢與您一起逃命。”
“既如此,臣也隻能自己先逃了,保命的時候,誰還顧的了旁人?”
“這是您教的,不是嗎??”